也許這種太過短暫的恨不叫恨，是一種無奈、一種不認命吧！
「你的眼睛是因為我才如此的，難道你不恨我嗎？」慕容絕喃喃道，直視她的眼睛，「我這麼對你，對夜雲漠，你一定是恨的！」
他此生最不想提起的名字就是夜雲漠三個字，可今日他當著她的面說了。
慕容絕知道她心裡裝著那個男人，她將他的位置擺得很重要很深！若是有一天夜雲漠也出了事，也許她的反映不會是像今早那樣慌張吧，也許她會更加的急、更加的擔心……
慕容絕不想拿自己和夜雲漠作比較，因為他知道在她眼裡，自己永遠都贏不了他！
傾城無言的望著他，漆黑的瞳眸明亮閃爍，讓人不會輕易發現她的眼睛出了問題。
「你現在身體很虛，休息一下別說話！」傾城最終避開了這個話題，若是執意問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恨過他！
她淡淡說道，將花蕊再次遞到他的唇邊示意他咀嚼嚥下，但慕容絕只是凝眸瞧她，不再言語，也沒有吃下這株解毒的草藥。
傾城同樣無聲的瞅著，似乎兩人在安靜中交談，直至最後誰也沒有讓步！
傾城重新垂下了手臂，將他胸口處被黑血染黑的花瓣剝落，隨之傾身而下……
菲薄柔軟的雙唇觸碰上了他的心口，在這瞬間慕容絕心頭大怔，就連身體也突然僵住了數秒。
「你幹什麼！」他低吼，雙臂鉗住她的細肩將她身體拉直。
她竟然為他吸毒？！
慕容絕的心裡沒有一絲欣喜，只有擔心與不安！
「你是為了我受傷的，不吃株這株草藥你的毒根本無法清除乾淨！」傾城壓低了嗓音說著，淡淡的語調，帶著淺淺的利刺！
慕容絕徹底的心寒了，她對他的擔心就是因為這個理由嗎？
心口處的傷口他一點都感覺不到痛，眼下只有心尖上的刺痛讓他怔住了眼眸。
「你在同情我！」慕容絕不是問她，而是肯定的說著，她剛才的這句話已是很明顯的說明瞭一切！
傾城抿唇不語，紅唇上沾染著他胸前的黑血。
「告訴我，是不是！」慕容絕執意想要知道，他的頑固只不過是讓自己在此刻顯得更加狼狽不堪而已！
他才擁有的瞬間幸福葬送在了她一句淡然的話語之中，他的半天欣慰得到的卻是她此刻的冷漠樣子……
是自己太天真了，還是她太無情？！
慕容絕找不到答案，只覺得心裡翻湧著淤血，讓他唇齒間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菲薄而蒼白的唇角畔溢位了黑色的血液，如同一絲黑線掛在了那裡，但他的眼眸沒有轉移，抓著她雙肩的手掌也沒有鬆開。
傾城的眼裡在閃爍，他是執意想要知道，用自己的性命來賭氣！
「你覺得我不該恨嗎？」還是說她連恨的權利都不可以有？
傾城平聲反問他，忍住胸腔內的不捨與心痛，冷漠的樣子可以比擬世間最利的劍刃！
她的問語讓慕容絕徹底的啞然了，他在奢望什麼呢？
慕容絕鬆開了她的細肩，僵硬的面容上有了他一貫的冷。
他拿起她手裡的花蕊放入口中，混合著嘴裡的血嚥下了腹中，隨之他道：「你不欠我了，更無須再同情我！」他要的不是她的同情，從來都不是！
為什麼他想要的東西都這麼難得到，無論是從前的親情，還是今日的愛情，這些對於他而言彷彿就不能擁有一般。
「你走吧！」慕容絕微瞥目光說著，天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
他以為的美好幸福宛如曇花一現，消失的那麼快讓他都不覺自己真正擁有過！
也許，他註定一生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