嶷弟子暗自腹誹,不知情的卻一時被宮小蟬忽悠住了,天山派的女道君睜著一雙鳳眼,望定丹藥,道:“此丹確實有些奇怪,顏色似烏非烏,嗅起來有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其實您是想說有股屋簷下吊了三年的臭鹹魚的味道,是吧?
青城派的道君打量著丹藥,捻著下頷三尺長的美髯,沉思半晌,道:“果真是從未見過的丹藥,莫非是這位宮小友的自創?”
少鹹的青凌道君不吭聲,作為煉丹大派的掌門,手下栽培的桃李多如過江之鯽,他一開始就發現了,南珂這個徒弟在煉丹一道上,怕是有著先天的缺陷。
“不錯,此丹藥正是晚輩自創的初品丹藥。“微微一笑,宮小蟬拱手道:“宮小蟬有個逾矩的提議,還望諸位仙人一聽。”
崑崙的道君頷首:“你說。”
“弟子想,既然本次比賽是以藥效分勝負,不如弟子與荊道友各自服下自己煉製的丹藥,如此可以準確地判定丹藥的效果,勝負也更加精準,諸位仙人以為如何?”
諸人臉上紛紛露出一絲異色。
這確不失為一個好提議。
宮小蟬見眾人神色鬆動,心中頓時一寬。
她是不知道荊戈那粒藥丸藥效如何,但她知道自己手裡這枚藥丸的威力。
死不了人,但面色發青噁心想吐是免不了的,嚴重的話會當場暈厥,甚至之後還要臥床數日上吐下瀉渾身紅疙瘩都不無可能……
但就是這樣,才能證明她藥效佳啊。她剛才也說了這丹是初品丹藥,初品丹藥是最低階的丹藥,好歹她也是煉氣巔峰,只差一點就能突破巔峰抵達築基,卻被自己煉的這初品丹藥放倒,這難道不是藥效的最好證明嗎?
不奢望取勝,只求這局能打平!下局再戰!
時間流逝,就在宮小蟬以為裁判者們即將應允她的請求的時候,一把中氣十足的中年男音卻驀地響起——
“女娃子主意不錯,可惜膽色太差!”
作者有話要說:
耐不住寂寞又發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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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局(一)
新一代的各派弟子大抵對“摩天宗宗主宿破天”這個名字沒什麼感觸,但在三百年前,對絕大多數修真者而言這都是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宿破天修的是正道,卻一不積德行善普度眾生,二不疾惡如仇替天行道,平生最大的愛好乃是兩樣,一是愛武成痴,這也罷了,大抵是整個摩天宗的通病;可這第二項卻頗令人無語,乃是廣收門徒,然後把新人折騰得紛紛跪求被逐師門……
就這樣一個令正道中人心情複雜的傢伙,卻穩穩地坐著三大門之一的摩天宗的頭把交椅,不僅如此,在摩天宗弟子的眼中,自家宗主是最可靠不過的存在,因為宿破天非常護短,對受得了他的脾氣留在教中的弟子,每一個都十分愛惜。
三百年前,不知何故,這位摩天宗史上最難纏的宗主忽然閉關,有人說他是在與魔主的對戰中重傷,不得不閉關修養,但真相究竟如何,也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總之自那之後,世人便再未見過這位修為和脾氣一樣出名的知命期大能了,甚至有傳言說這位大能早已隕滅在自己的洞府中,只是摩天宗怕說出去墮了自家宗門的份位,這才秘不發喪。
誰能想到,這樣的宿破天,竟率著他的十二弟子突然出現在他從來不屑參加的仙門交流大會上,還攪進了南珂和公儀厭的賭局呢?
在宿破天那句“女娃子主意不錯,可惜膽色太差”後,連風聲都靜默了一瞬。
在宮小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