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能讓嶽青菱去騷擾她的家人。
�沈家,客廳
�兩人相對坐著,沈從義臉色暗沉,而嶽青菱則比上次來更顯得自信滿滿。
�“你在電話裡說,知道從善媽媽的病了,是什麼意思。”沈從義沉不住氣,先開口道。要不是嶽青菱在電話裡說了這麼一句話,他是不會把家裡人支走,和她獨處一室的。
�嶽青菱優雅地微笑,整個人散發出的尊貴氣息和這裡簡陋的裝潢格格不入,她緩緩答道:“16年前,你的妹妹,也就是沈從善的母親---沈從心在租住的小屋內,當著you女的面割了自己六百七十一刀,不治身亡。”
�“是又如何?”沈從義等她說下去,這起案子當年鬧得這麼大,他也沒想過要瞞韓家人。
�“說實話,當我聽到我的兒子找了個家世這麼‘特殊’的‘女朋友’時,有一些詫異。所以我調查了你們家,毫不意外,我發現了這起當時轟動全城的自殺案。”嶽青菱沒有正面回答,說得頗有些迂迴,“我當時看到這則訊息時,可以說心緒久久不能平靜。我在想,究竟什麼樣的人自殺時會選擇當著親生女兒的面?又是什麼樣的人能有毅力忍受著劇痛在身上割滿六百多刀?我想‘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
�聽出她加重“正常人”三個字,沈從義知道她是在試探他,所以回答道:“一個正常人突然家破人亡,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屬情理之內。”
�“可那時離沈家破產已有六年,你姐姐要自殺,為什麼要等到六年後?”嶽青菱不急不緩地問道。
�“可能是那時生活太潦倒,她的壓力太大。”沈從義說道,這也是他多年來的心病,他當時太軟弱,家裡都是張淑賢說了算,他根本沒有發言權,所以才任由姐姐母女過得那麼淒涼,更沒有關心她們,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可是據我調查,當時她們的生活狀況似乎已經有些改善。”嶽青菱反駁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對付沈從善之前,她就已經蒐集了各方面資料,而她的直覺又告訴她,沈從心自殺的事很不尋常,她早就派了人去調查當年的原因,直到昨天,她才得到準確訊息,所以今天才會再次找上門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沈從義皺著眉頭,嶽青菱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得多,她又何必在這裡繞彎子,直接說出來好了。
�“那我就直說了。”嶽青菱停了停,眼角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門口,說了下去,“當年有很多報紙評論你姐姐的死因,都說她是因為不堪生活壓力重負導致精神失常,才做出這樣一件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可真實情況卻有些出入,沈從心的確有精神病,不過卻不是沈家破產六年之後才患上,早在她生下孩子時,行為舉止就開始慢慢變得不正常。沈家當時替她請了不少名醫,最後查出她患的是一種母系遺傳病,也就是說,這病是令堂遺傳給她的。至於這究竟是什麼病,卻沒有一名醫生說得出,因為它不是世界上現知的母系遺傳病之一。而且攜帶這種致病基因的人一般情況下和正常人一樣,除非身體發生巨大轉變,衝破了某種‘閾值’,才會產生病變。你的母親和姐姐都是在生下孩子後才性情大變,所以懷孕就是誘因,而生產時,當自母親遺傳得到的缺陷線粒體細胞,產生的能量低於維持身體正常功能所需能量的最低值時,這個‘閾值’就達到了。”
�沈從義越聽臉色越白,這是沈家的秘密,連張淑賢都不知道,嶽青菱是怎麼知道的?
�當年沈從心生下從善之後,偶爾表現得很古怪,說自己聽到什麼,覺得頭很痛很煩,性格也變得暴躁,沈從仁請了國外名醫來給她治病,才檢查出她有線粒體遺傳病,而且還很罕見,似乎是世界頭例。
�遺傳到這種病的病人正常時與常人無異,但一旦受到刺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