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別傷害我媽。”沈從如擋在張淑賢的面前,喊道。
�“還真是母女情深吶。”安道寧眯了眯眼,迸出狠戾之色,“反正你們兩人也沒用,我就先送你們上路!”
�說完,就欲開槍。
�說時遲那時快,從善舉起身側的盆栽,就用力砸向安道寧。
�“砰!”盆栽在空中四分五裂,泥土濺落了一地。
�“快跑!”從善對張淑賢和沈從如喊道,自己剛跑了兩步,身後的牆壁就多出了一個彈孔。
�“想跑!沒那麼容易!”安道寧朝從善跑來,眼見快要追上了,突然,後腦勺卻被東西用力砸了一下。
�他回頭看去,見是沈從如扔了塊石頭過來,他摸到腦後的鮮血,怒不可遏地朝那邊開了幾槍。
�從善跑了幾步,見安道寧轉身對付沈從如,立即大喊道:“安道寧,你不是想抓我嗎?你來啊!”
�比起沈從如,從善自然重要得多,安道寧心想著先抓住從善,再對付這兩母女,於是拔腿追向從善。
�從善自知現在若逃不了,安道寧絕不會讓她完好無缺地離開,於是孤注一擲,往樓下跑去。
�安道寧見從善已經到了樓梯口,頓時瞄準她的後背,大聲喊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即開槍打死你!”
�“我和你拼了!”然而,張淑賢卻突然自他身後衝了出來,發狠地撞向安道寧,他手中的槍失了準頭,子彈擦著從善的衣服射過。
�“放手!”安道寧沒想到張淑賢的力氣這樣大,一時間竟然掙脫不開她。
�當張淑賢知道安道寧有份害死沈從義時,就對他充滿了仇恨,剛才他還打傷了沈從如,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張淑賢恨不得跟他同歸於盡,所以她也不害怕了,就算死,也要拖他一起!
�“你們快跑!”張淑賢死死咬住安道寧的胳膊,後者一拳砸向她的腦袋,她頭昏腦脹,卻沒有鬆手。
�“媽!”沈從如哭著大喊道,她的小腿被子彈擊中了,一瘸一拐地跑過來,想救張淑賢。
�從善也跑了過來,然而速度還是不夠快,只能眼睜睜看著安道寧朝張淑賢的額頭開了一槍!
�“媽!”
�“舅媽!”
�兩道驚呼聲響起,安道寧獰笑著推開張淑賢的屍體,拿槍瞄準了從善。
“咚!”沈從如用力撞在了安道寧的後背,而從善也擒住了他的胳膊。
�“畜生,我要你償命!”沈從如見母親已死,血紅了雙眼,拼命掐住了安道寧的脖子。
�“放手!”安道寧一腳踹向從善的肚子,從善立即躲避,腳下卻踩到張淑賢流出的鮮血,重心不穩,身子往後傾倒。
�千鈞一髮之際,韓熠昊終於趕到了,然而當他踹開大門,卻看到這樣心神俱蕩的一幕。
�從善拉著安道寧,安道寧扯著沈從如,三人一齊滾下了樓梯!
�“從善!”韓熠昊飛速衝上前去,卻只能目眥欲裂地看著從善從樓梯間滾落下來,當他接住她時,她只能捂住肚子發出虛弱的呼喊。
�“我肚子好痛——”
�血,從她的身下蔓延開來,像墨般染黑了整片天地!
�韓熠昊抱起她,發瘋一般往外跑去,像負傷的野獸般,聲音驚動天地:“快叫救護車!”
�——
�美國著名批判現實主義作家歐?亨利,在他所著名的短篇小說中提到,“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組成的,而抽噎佔了其中絕大部分……”
�這句話錢少傑以前並不認同,然而當他看到那兩個曾經堅強如鐵,如今卻疲憊消瘦的男人時,才終於懂得了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