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一瞬間青筋暴凸,忽然“嚓”的一聲、撕裂開她的衣襟,“那麼,就算是死,本座也要拖著你這個小賤人一起下黃泉——本座明日所受的痛苦,此刻會千萬倍地施加於你這個賤人身上!”
他的身體彷彿一輪狂風暴雨,壓迫得她無法喘息。在那劇烈的震盪與撕裂般的痛楚中,她再一次體嚐到了暌違多年、那在塵封的心底深深埋藏著的噩夢——
那一年,她才十五歲。雖然幼年時代在孤兒院裡長大,然而憑藉著自身的努力,她終於擁有了恆定的優異的學習成績,博得了老師的信任、同學的欣賞與羨慕……還有一個,對她體貼入微、優秀出色的男友;以及,一個在她十三歲那年,終於從孤兒院將她收養的家庭……
——那時的她,幾乎得到了為所有同學羨慕的一切——更重要的是,為自己所滿足的一切。
然而,便在生日那一天,那個被她喚了兩年“父親”的人……用最殘忍的、禽獸般的方式,令她變成了“女人”。
自噩夢中醒轉後,她神色呆滯地望著滿地落紅,一如她破碎支離的心——心中那剛剛快要融化的寒冰,就這樣被分解為無數碎片,再將她絆得血肉模糊。
儘管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男人,是那樣“誠懇”地跪地哭求她的寬恕、請求她
78、五猶似夢中(上)。。。
念惜自己的一時糊塗、念惜兩年的“父女情”,莫將此事公諸於眾……甚至在見她無動於衷後,不惜轉而威脅道:“那樣的話,你愛的人也將會知道這一切,他將鄙視你——你在他面前,將永遠也抬不起頭來;你將再也得不到幸福……原諒我吧,我的好女兒,我將給你最好的一切……”
然而,那個倔強的少女只是冷冷地反手給了他一記耳光,不顧自己傷痕累累的身體,霍地擰開房門,拔足奔了出去——
當日,便有警方上門,逮捕了她那個禽獸不如的養父。在養母憎恨的目光與怨怒的責罵聲裡,她撇下這兩年的所有衣物,只帶走了那串許文彬送給自己的檀木佛珠——那是她十四歲的生日禮物。
從此,周圍那些羨慕或嫉妒的目光,盡皆變成了鄙夷、嫌惡、甚至同情——她從小最為憎恨的“同情”。
唯有一雙眼睛,始終溫情脈脈地關注著她,時而給予她溫柔的扶持與一雙溫暖的手臂。而她,從此只是冷冷地將他推開,以掩飾內心的自卑與創痛。
她自此回到孤兒院居住,每日依舊如常地上學、放學,心靈和身體所受的創傷,彷彿也在自己淡漠的目光下、悄無聲息地癒合。
初中畢業後,她放棄了被保送入高等學院的機會,毅然投身加入特種兵培訓部隊,學習戰鬥和間諜技能。
諳熟間諜技能的她,逐漸學會了如何偽飾與包裝自己的情緒,如何討目標人物的信任和歡心——只是,那妖嬈笑容之下包裹的心,卻日復一日愈加冰冷淡漠。
“你真是個妖精啊。”越天澤總督大人,不是曾在她枕邊這般耳語過麼——那時,他抱著她光潔玉致的臂膀,語音低沉,帶著一絲挑逗,“就算你這小妖精有一日想要取我的命,我都無法抗拒啊……呵呵。”
是麼?我這個妖精,終究及不上你們男人那些可怕的野心和慾望吧?彼時,她在心中發出冷笑,默默地想著。
不出她所料,當她間諜身份敗露的那一日,他以精準的槍法、毫不猶豫地擊中了她腿部的關節——那槍法快而狠,毫不留情、全無遲疑。
呵,這就是那些男人口中熒惑人心的“妖精”。在他們眼裡,自己的性命,恐怕連一條母狗也不如吧?
……包括卡索爾。有朝一日,當自己對他已然再無任何利用價值之時,他會不會也如同那些男人一般,將自己棄之如敝屣呢?
昔日愛恨如潮啊,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