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乞丐語氣顫顫巍巍，如做錯事的老人一般，甚至不敢抬頭看李初一。 只有滿眼的憔悴和疲憊之意，鬢邊粘連在一起的白髮，顯得愈發刺目，令人倍增傷感。 他身前，李初一微微笑了笑。 “沒事的。” “星空崩碎在前，完美人族施盡手段下，都能查到我之過往。” “我砍掉平衡之樹，早晚也會被翻出來的。” 李初一看著眼前老乞丐，他從前已經見過幾次了，雙方倒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 不遠處，完美人族眾仙，包括如意，同塵，都是默默看著。 三尊無相在此，對方既然現身，能走掉才怪。 而老乞丐只是深深嘆了口氣，依舊微垂著頭，如尋常老人那般耐心叮囑著。 “當這裡一切結束後，找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吧。” “別和輪迴，時間那些打交道，十三字仙都幾乎摺進去了，難搞地很。” “還有，不管哪個世界的超脫之法，或是什麼超脫一切的最終境界，都別修煉，那些玩意兒害人不淺。” “雖然我也說不太清楚，但是聽我的沒錯……” 此刻，所有仙級生靈，包括那些仙命之修，全部神色一變。 他們，好像聽到不得了的事情了。 星山之巔。 老乞丐依舊沒有抬眼看李初一，只是自顧自叮囑著。 “漫漫長途，終有迴轉，許味苦澀，終有回甘。” “兒啊，我也沒啥說的了。” “以後吃飯喝酒時，別給我擺碗筷了，我又吃不到，你也懶得麻煩。” 最後一句，老乞丐似帶著絲絲笑意。 不過下一瞬，老乞丐出乎意料的，抬起兩隻滿是汙垢的大腳，轉身就跑。 這無盡星空，只是化作他身後一道道縮影。 看得全場萬族又是一陣錯愕，這就走了？搞沒搞錯？ 不過，三位無相，似乎並不著急，只要對方出現在他們視線中，就不可能走掉了。 而完美人族那尊無相，只是打了個哈欠，模樣看著有些百無聊賴。 不過馬上，令全場之仙驚悚的事情出現了。 那明明已經遁行到星空深處，不見蹤跡的老乞丐，其身影，居然出現在這尊無相的左瞳之中。 不是瞳孔倒影，而是那老乞丐，不知何時，已經被關押在那隻眼睛裡了。 而他似乎還一無所知，依舊在那裡面大步奔逃著。 這一刻，所有萬族之仙，都是一片迷茫，同時心中升起深深敬畏。 這就是無相，對方什麼時候出手的，他們絲毫看不明白。 “呵，這就是脫胎於規則中的存在啊，算是高看他了。” “看來請兩位尊佛相助，算是多此一舉了，我一人足矣。” 命界，水晶門戶中。 紋指著光幕道:“看見沒有，我說一尊無相仙就夠了吧。” “天道本是一個概念，也本無形。” “可當他出現形體，有自己意識時，就可以將其視為一個生靈。” “到了這時，他就不可能打過無相仙的。” 紋嘿嘿笑著，“其實，在剛剛那老乞丐出場的一剎那。” “那完美人族無相目之所及處，只要他看到的，全部都被他關押在自己眼睛了。” 紋眼中帶著讚歎:“這就是無相啊，對他們來講，已經沒有功法這個概念了。” “一切法，都是隨手拈來，為他們意志服務，這才叫萬法無相啊。” 一旁，緣夏冷笑。 “無相這麼厲害，他們在混沌中開闢世界算了，還滅那天道人性幹嘛？” 紋則是聳了聳肩，“緣夏，你傻還是在做夢？” “世間之種種，一切都是迴圈往復的過程。” “一個大千世界的誕生，必定有與之體量相當的東西消逝。” “如一鯨落，萬物生。一條深海巨鯨隕落，會形成一個極為繁榮的鯨落。” “一創世神魔身隕，也會有一方世界誕生，孕育出無盡生靈。” 紋看向緣夏，不由嘆道:“你不覺得，這樣一種過程，死亡到新生，物質之間的轉變，才更符合世界誕生的邏輯？” “難道真的領悟什麼大道，然後就無中生有，憑空誕生出一切，你就滿意了？” 緣夏沒話說了，因為他說不過。 這時，紋眼中卻是浮現一抹壞笑，語氣更是循循善誘起來。 “嘿嘿，若是真想隨手創造一切，達到無所不能之境，也不是不行。” “你去修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