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清麗似水墨,夜色裡,一處處極光灑下,宛若煙霞。
“啊!好痛,痛死我了!”,甲板上,李初一在地上不停翻滾,表情看上去十分猙獰。
此時他身上雷鎖,正“噼裡啪啦”閃爍個不停。
除他之外,所有被困之人皆是如此,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突然,李初一翻了個身,小心翼翼對著金鱗擠眉弄眼,那意思很是明顯。
‘金鱗兄,快裝起來啊,幹啥呢?’
‘雖然你我肉身神異,這些疼痛可以忍受,但表現出這麼副淡然模樣,絕對會被特殊照顧的。’
‘哎,咱們現在是階下囚,不是那鐵骨錚錚之人,沒事找虐幹嘛,咱要學會偽裝!’
見金鱗一副無動於衷模樣,李初一滿是心累,就這種態度,他怎麼帶的動啊!
這時,一位枯瘦老者快步走來,眼裡帶著厭煩,接著獰笑一聲,開始掐訣。
“我讓你叫得歡,我讓你繼續叫!大半夜膈應人!”
忽地,李初一身上雷鎖雷光大盛。
“嘶……”,他抽著冷聲兒挺直腰板,這下子,是真的痛啊!
金鱗:“……”
……
第二日。
海上朝陽初升,雲朵輕舒漫卷,霞光盡攬無餘。
“李兄,情況真的大不妙!”
金鱗面目嚴峻,接著小聲道,“這雷鎖法寶,似乎帶著雷道法則之力,禁錮我們神魂法力,完全掙脫不得!”
“就算沒了這層枷鎖,那人恐怕是煉虛境界,我們沒有一絲絲逃脫可能!”
李初一深思一番後,補充著,“就算我們僥倖脫困,在這無盡大海之上,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這一天多以來,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不時便有海獸來襲,那兇惡滔天氣息,簡直駭人心神。
難怪當年東方修界遭劫之時,寧願死守也不願出海。
出去就是葬身獸口,還不如埋骨家鄉!
這時,有兩位枯獸老者,穿著玄袍,並肩從他們身前走過。
“怪哉,以往時日,在海之深處時,一日最多也就五六尊海獸來襲,可從昨日重新起航開始算起,已經有超過三十之數了吧!”
“此事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也不能說明什麼,必竟這無盡之海上,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待兩者走遠,最終落入那青銅之殿後,李初一金鱗才面面相覷。
“咳咳,金鱗兄,你天賦神通有未被封印?我動用不了法力,也催動不了法訣,不能看我天靈那啥!啊?”
金鱗點了點頭,雙目輕合,再瞬間睜開。
“金鱗兄,怎樣?”,李初一催促道。
“黑氣透頂,甚至連帶著我,身邊之人,那些玄衣老者,甚至這千丈巨舟上方,都是黑色盤旋!”
“當真?”
“當真!”
“好!”,李初一頓時大喜過望,但眼神深處,卻是帶著無盡森寒!
“嘖嘖,我可是個黴氣罐子,敢綁我上船!”
金鱗似乎想提醒,可我們也在這船上啊,但最終沒說出口。
這時,李初一朝著身後慢慢挪了過去,那裡同樣是一群被鐵鎖捆著的修士,男女參半。
“諸位道友,敢問你們來自何處?還有這船,和那些人什麼來頭?”
無人搭理於他,這些修士皆是披頭散髮,目光呆滯,似乎早已道心破碎,目露死志,對一切漠不關心!
李初一不再多問,又慢慢挪了回去!
“哎,金鱗兄,我想過無數種離開十三之地方法,哪成想最後,被綁了出去!”
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