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報仇。
如果她有槍,現在的她沒準會不管不顧衝出去,最糟糕的結局不過是死光光,可她什麼都沒有,她衝出去就是做無謂的犧牲。
“我敢打賭,不出十分鐘就有人會出現在這裡,我們佔的不過是軍方輕敵的便宜,你別愣啊,咱們趁早撤退。出身未捷身先死可不是咱的行事作風,要幹咱就幹票大的。炸死一個不吃虧,炸死倆個,咱就算賺到。耗在這裡,能幹啥,根本就堵不到人,若是交代在這,實在是有辱咱的一世英名。你要死在這,就自己死在這,我不陪你蠻幹。”呵斥聲夾雜著憤怒的語調,現在時間緊迫,不容人浪費,不謹小慎微不行啊!
若不是輕敵,怎麼會落到這個田步,弟兄們血流成河,餘下不過小貓三兩隻,不厚道的甚至扭頭就跑,只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敢背棄組織的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操蛋的日子是時候該結束。”冷沉冷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透著腥風血雨的味道,叫林秋忍不住的打個冷顫。或許是怕到麻木,人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冷靜,甚至有空去傾聽這人到底說的是什麼!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這聲音可真熟悉,詭秘的嗓音透出來的熟悉,到底是從何來,林秋按著眉心苦苦思索。
林秋沒有從陰暗潮溼的洞穴出來,她蹲在洞裡不動彈,不敢輕舉妄動,她的不作為,誤打誤撞叫她逃脫一劫,沒有枉送性命。
林秋不知道的是本該離開的人,根本就沒有離開,只是躲在隱蔽處,久久凝視著這邊的風吹草動,若是稍有動靜就拔刀相向。
小巷幽深僻靜,只有貓咪不知疲倦地叫喚,宛若哭訴的叫聲在小巷中久久迴盪,沒有退散。
密閉的空間,稀薄的空氣,叫林秋難受,哪怕她沒有什麼幽閉恐懼症,這個時候亦忍不住有點哆嗦,人在不安全的環境中,想象力格外豐富,什麼鬼啊,什麼亡命之徒啊,什麼毒蛇毒蟲,輪番在腦海中霸屏。
只有貓咪甜膩的叫喚與她相伴,叫她處在幽閉的環境中,有些許的安慰,沒有嚇得直哆嗦。
這貓咪她見過,是隻橙白交錯的土貓,一窩小貓只有它活下來,之前它的主人就在慨嘆,這貓咪只怕是要發情,她走的時候,貓咪窩在主人的腿邊,乖巧惹人憐,現在不知道它的主人在哪。
腦子暈暈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林秋拍拍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她不知道在這洞中待多久,只覺著悶熱的氣息越來越濃重,她有點暈,蹲著受不住,好在積水不深,林秋將拎著的小包包放在屁股下,抱著膝蓋坐著。
林秋細細地琢磨,聲音中有熟悉的成分,帶著撲面而來不加掩飾的惡意,若是平時有人就這麼說話,非得被人當成壞人不可,那麼要麼她是全然不認識說話人的,她覺著熟悉是她的錯覺,要麼就是她聽過他偽裝後的聲音。
陰沉卻不粗糲反而是淡淡的溫和,只是惡意徹底將溫和變為陰狠。
只有胡思亂想方才舒緩她心底的痛,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感情不可謂不重,血脈相連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溫馨,如果不是不能確定是否處於險境,她現在真想嚎啕大哭一場。
對於惡徒,她只想啖其肉喝其血,將他們挫骨揚灰,對著不知世事的孩子能下手,簡直就不是人。
母為子則剛,嬌滴滴的弱女子為著孩子,能變成女漢子,她本就是個獨立的女性,現在的狀態她自己能察覺出來不對,狠絕的念頭讓她有一瞬的驚訝,只是她不在乎,她的孩子被害死,她有什麼可在乎的。
抬頭看向紙板,眼裡的憤恨化做利刃,將腦海中的惡人千刀萬剮。
沉思著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打斷林秋的思緒,門吱呀一聲外被推開,叫林秋提心吊膽。
沒準她能偷聽點機密,誰叫她處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