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掃視周圍,那血腥駭人的場面著實不堪入目。
只這樣便結束了麼?遲墨將目光緩緩從死屍身上移向呂徵和莫青面上。對上遲墨的目光莫青一怔偏開頭,呂徵倒是笑意盈盈的回看遲墨,這笑叫遲墨心下一緊。
果然,不待眾人移步一個女殭屍橫空而出直撲沈白,與此同時三道身影掠向沈白,只是有兩道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遲墨將沈白帶到一旁沈白才明白為什麼莫青和成嵩半途停了下來,呂徵的指間正有黃色的細碎紙屑落到地上,從今而後,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再尋不到他的兩個師兄了。
“呂徵,我要你償命!”沈白手中銀絲一甩直取呂徵面門。
“沈白,莫不是,你想看你娘也同樣的下場吧?”
呂徵的話讓沈白如遭雷擊,回頭,那女殭屍不是沈白的親孃又是誰。
沈白回頭的時候沒有看到呂徵和方赭同時手訣暗掐,兩人額上都是泌出汗來。那女殭屍的神色也是忽明忽暗,沈白映在她眼裡的影子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忽然那女殭屍大吼一聲向前撲來,沈白怔怔地看著她從自己身邊掠過直撲向呂徵。
“師兄!”這一男一女異口同聲的呼喚讓沈白回神。只見方赭擋在呂徵和那女殭屍之間,嘴角溢位血來。
“師妹,我已解了呂師弟下在你身上的咒,現在我渡你去吧。”方赭似是毫不在意身上的重創,右手拂塵一抖,左手手訣連變,那女殭屍身上泛出瑩瑩幽光,一律芳魂脫殼而出。
“師兄……”那女子幽幽的柔聲道,“連嬋在此謝過了。”
“小嬋,昨日種種不必掛念,如今我已替你將沈白撫養成人,你可以放心去了。”
連嬋默默回身走到沈白麵前伸手愛憐地撫上沈白臉,溫柔地笑道:“孩子,如今,娘可以放心去了。”說完對著立在沈白身後的遲墨微微點頭躬身,隨之在暗夜中隱去。
“娘……”沈白望著連嬋消失的地方伸出手,似乎是想再體會一下母親的溫柔。
“咳。”方赭這時才捂住胸前被連嬋一爪洞穿的傷口咳出一口血來,“師弟,你,實是不該,在莫青和成嵩身上下這等狠毒的咒,現在,兩個孩子只因你一時之念魂飛魄散,你,你……”
“師兄。”呂徵惶恐地扶住方赭,生怕他一放手眼前這人就再也見不到了。
“我知,我負你,卻也只有如此了。”方赭抬手撫上呂徵的眼角,慢慢合上了眼。
“噗通”一聲打破了長久沉重的靜謐,卻是呂徵抱著方赭的屍體跌坐到地上。沈白看著仿如痴了一般的呂徵心中升起無盡的恨意,抄起地上不知誰掉落的劍狠狠地往呂徵身上刺去。呂徵也並不躲避,只任由沈白手中的劍落在他身上。
遲墨看著沈白在呂徵身上戳了幾個窟窿之後,默然走上前握住了沈白的手。沈白掙了幾下沒有掙脫,惱怒地瞪住遲墨。遲墨只默默的看著他,直到沈白松了手中的劍軟在他懷裡。
遲墨將沈白抱起來的時候,那青衫女子忽然出現。遲墨警惕的看著她,那女子卻是隻扯起呂徵道:“他的魂已隨這道士去了,不過,他既然這麼喜歡把別人煉成殭屍我就讓他嚐嚐做殭屍的滋味。”
青衫女子拖著呂徵的身影在沒入黑暗之中時,遲墨聽到那一管陰沉的女聲說:“外族妖魔已盡數除去,但願,後會無期。”
三年後。
沈白和遲墨並肩站在山頂看著前方泛著金光的茫茫大漠臉上是一片平靜。忽的,沈白抬頭看住遲墨:“前面就是你廝殺過的地方?”
遲墨點點頭,喟然長嘆:“幾百年過去它竟然更加荒蕪了。”
“你現在要帶我什麼地方?”
遲墨牽起沈白的手下山:“帶你去看我長眠的地方。”
沈白惱怒瞪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