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秋彤切了一大塊牛肉;舉著牛肉表示她是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者:“壞的。”
夏未嵐毛巾揉著頭髮淡淡道:“我爺爺的事兒對我家影響挺大的;馬上就要十八大換屆了;我爸想上去;不過爭位子的人也挺多,上面最近領導站隊不怎麼清晰,重慶那邊鬧的亂,也不知道什麼結果。他也不知道站誰的隊好,拉攏他的也挺多,站錯了又是比較嚴重的事兒。他可能是上不去了,能明哲保身就不錯了,總之形勢比較緊張。”
習秋彤聽了半天,這事兒跟她沒多大關係,看著夏未嵐笑了道:“沒事兒,咱爸現在的官都夠我得瑟了。我不指望咱爸再升官,他在位期間能給我個總護士長乾乾,我心滿意足!升不了官算什麼壞事兒啊?你還是說好事我聽聽吧。”
夏未嵐點頭,她媳婦果然是見識比較低,追求也比較低的姑娘,不在乎什麼攀龍附鳳。夏未嵐自己也不太在乎反正她爹半年才想起來給她打個電話。她爹對她來說,和陌生人的區別在於,陌生人路過你身邊還會眼睛瞟你一下,自從她姐妹倆跟家裡雙雙出櫃,她爹基本瞟都懶得瞟了。
有事兒,她爹說了,給秘書電話。
秘書比爹親。
夏未嵐放了毛巾,正正經經的看著習秋彤才開了腔道:“好訊息是,昨晚你把小靜姐那麼一刺激,她今早醒來瞧見我進門喊了我一聲夏未嵐??”
哐當,習秋彤把手裡的叉子砸在盤子邊了。
一口牛肉差點沒噎死自己。
習秋彤張牙舞爪的衝夏未嵐直招手,喉嚨裡咿呀呀的。
夏未嵐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水。
習秋彤仰天猛灌了幾口水,肉嚥下去了,人又給嗆咳了。咳的臉都紅了,嚇的開口道:“我靠!玩老孃呢?她不是這麼簡單就好了吧!”
習秋彤想笑又特想哭。這訊息把人雷暈了。
她本來已經打算上刀山,下油鍋,一個人打三百六十個人,駕駛航空母艦和宇宙外來物種作戰,這樣的決心和能力來搶夏未嵐。
牟足力量來撞門,結果吧唧門就沒鎖。
摔的頭暈眼花。
年紀大了,承受不住。
習秋彤傻了眼了,瞧著夏未嵐。
夏未嵐在她旁邊給她拍背,露出欣慰的神色道:“算是一點進展吧。她精神上受刺激,現在大腦對讀取資訊顯得有點混亂。記憶是混雜不清的,剛醒來那會兒她說的都是十五六歲時候的事兒,中午她又睡了一會兒,醒來就又回到在美國時候的記憶狀態,說的都是在美國時候的事,但她在一些發生過的事裡可以分清我是誰,不像以前完全用我來代替姐姐,但是車禍的事又好像從她腦子裡消失了,她想不起來那一截,她回憶到車禍的時候又會認為我是夏未嵐。”
“啊?”習秋彤的智商鬧不明白了。撅著嘴巴,拿著叉子死命叉那塊牛肉道:“我靠,你能直說嗎?這是什麼喜事兒啊!”
夏未嵐很寬厚的神色,摸習秋彤的頭道:“我得謝謝你幫了她。你歪打正著刺激了她,她被迫接受了你說的話。只是她受刺激後大腦把這麼多年的記憶都打亂了,現在只能模模糊糊分辨出我是夏未嵐。關於車禍和姐姐去世的實事,她的記憶還是很亂,如果你逼著她想車禍,幫她理順記憶她就會很害怕,在她的記憶裡就會把我替換進姐姐的位置,繼續認為我是姐姐。不過我想,她大腦裡強行封閉的門已經慢慢在開啟,只要幫助她做好治療,她就有可能完全康復。”
“等等等!”習秋彤喊停。
“怎麼了?”
“她這就好了?”
“只是有進展,還需要進一步治療,我想應該可以恢復。”
習秋彤痴呆狀望著夏未嵐,還沒從這個事兒裡反應過來:“她突然能好了的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