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他們一一都看在眼裡,幾乎以為這兩人就將在一個沉睡中死去,一個守侯中緊隨,卻沒想到,上天終於還是憐惜和厚待了他們——讓嶽瀚舒醒了。
可知醒過來的雖然只是嶽瀚,但卻救了幾乎所有人的心!
很快,嶽瀚便震驚的知道了答案,那是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就在屋外不遠處高亢的啼哭著,接著就是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孩子傳遞了進來,最後落在了露易娜手上,依舊手舞足蹈的啼哭不已。
這回變成石雕像的人成了嶽瀚,他緊盯著那個在露易娜懷裡撕心裂肺般高哭的小身子,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他只看到被金色的錦緞包裹外的一個黑色的後腦勺,他不能也不敢相信那個孩子會是他和露易娜的孩子,就在昨天,露易娜懷著他還不到三個月,而今天他一覺醒來,孩子卻已經被抱在懷裡啼哭不已了,那黑色的小小的腦袋上濃密的頭髮,讓他知道,這孩子被生下來起碼超過三個月了,也就是說他這一覺睡掉了將近十個月!
十個月!整整二百一十天!兩千五百二十個時辰!
嶽瀚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唇,緊咬住自己掌心的肉,瞪大著眼睛,以控制住自己不要尖聲吼叫的衝動——
他無法想象,大哥是如何熬過這麼多天的,難怪他瘦的幾乎成了幹骨,難怪他僵硬的快要坐化成了雕像!
屋子裡的欣喜的氣氛隨著嶽瀚痛楚的眼神,孩子高亢的哭聲,一下子也變的沉悶了起來,誰都不敢在此時發出聲音!
“瀚兒,你別這樣!大哥沒事!大家也都很好!露易娜為你生了個兒子,長的和瀚兒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瀚兒不抱抱他嗎?”李憐花似乎找回了溫潤如玉的憐花一絕的形象,那原本呆滯的眼睛裡又有了靈動和溫柔,嗓音雖低沉沙啞卻卻充滿了喜悅和安慰,輕柔卻不容拒絕的拿開嶽瀚緊捂著嘴的右手,在看到那一片刺目的牙印和血跡後,滿是憐惜不捨。
水千月嘆息的送上了一個小瓷瓶,李憐花感激的一笑,連忙倒出些粉末在傷口上,撕裂白色的衣角為嶽瀚裹上手心的傷處,做完這些,嶽瀚還是有呆滯的看著周圍的一切,視線的焦點卻早已不知在哪了,最後低頭看看掌心的布條,復又看向露易娜,只見她咬緊下唇,才不至於哭出聲音,淚水早就肆虐橫行了整張臉,抱著懷裡依舊啼哭不已的孩子,是那麼的楚楚可憐,悽慘不已。
嶽瀚神色複雜、愧疚的張開手臂,嘴裡澀澀地喚道,“露易娜!”
“二哥!”露易娜抱著孩子,毫不猶豫的撲進他懷裡,這才嚎啕大哭了起來,嶽瀚摟著她,心也抽痛不已,他到底錯過了多少事,讓他們承受了多少的痛楚,淚眼也朦朧的望向依舊還摟著他的李憐花,無言的‘大哥’二字哽在了喉嚨口,李憐花卻瞭解的點了點頭,交匯著胸口心間無盡的愛意。
好半晌,露易娜的大哭才慢慢轉變成細小的嗚咽聲,所有的委屈、擔憂、痛苦都哭盡之後,心裡已經舒緩了好多,默默的不好意思抬起了頭,退開了些身子,看著嶽瀚眼裡的心疼和溫柔安撫,心奇蹟般的定了下來,再看看懷裡還在啼哭不止的孩子,遲疑的遞出,“二哥,你要抱抱他嗎?”
嶽瀚小心翼翼的伸手接了過來,說來也奇怪,這孩子一到嶽瀚的手裡,便停止了啼哭,讓眾人驚訝之餘也紛紛鬆了口氣,尤其是納蘭長老和天地四絕。
這個孩子從出生那日開始,除卻吃奶和睡覺的時間外,幾乎都是在啼哭中,無論誰來抱誰來哄都無效,只有天地四絕和納蘭長老抱他時,他會哭的比較小聲一些,換到別人手裡簡直是哭的驚天動地,如此一來,幾次下來,每到露易娜抱累了,抱不動的時候,就只有把這個小惡魔交給他們五人抱,可憐這五個百多歲的老人,只能飽受他的哭聲荼毒,只有等他哭累了,哭餓了,吃飽了,繼續睡去,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