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點兒背啊,一上來就惹了龍大帥的人。
誰不知道,這大山州現在是靠誰,才能這麼安穩,這麼繁華啊?
不都是靠龍大帥嗎?
現在他卻惹了他的女人,豈不是,就要大難臨頭了?
亂世之中,什麼最重要,槍桿子最重要啊!
得罪了掌握數萬軍隊大權的龍大帥,那他這個學政,還能繼續當得下去嗎?
不把他當場拎出去,當街砍頭就算是好的了!
果然,新學政偷眼瞅去,就發現,晴娘他們的轎子後面就迅速閃出幾個帶刀侍衛,一個個手裡的鋼刀都寒光閃閃的露出了一大截來。
那刀刃的寒光,就直閃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似乎,下一刻,就要砍到他的脖頸之上了。
哎呦媽呀,那新學政竟嚇得,只聽噗通一聲,就朝晴娘跪拜了下去。
“下官有罪,下官該死,下官不該冒犯小姐——”
這個學政大人竟不顧自己是堂堂六品朝廷命官的事實,對著晴娘這個毫無品級的小女子,又跪又拜上了。
態度就那個虔誠,像是跪拜親爹親孃,他祖宗一樣,腦袋都磕得蹦蹦響,一點朝廷官員的尊嚴都不要了。
額?
晴娘頭上就直掉黑線。
這都什麼人啊,不知道她身份的時候,耀武揚威的,恨不得能當場採翻了她,吃掉她!
知道她身份了,立馬軟得像是一灘泥,前倨後恭,一點骨氣都沒有!
還是管理幾千讀書人的學政大人呢。
哼!
晴娘就一甩水袖,轉頭不想理睬這貨了。
就也沒說,原諒他,也沒說不原諒他。新學政就尷尬得不得了,是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的。
只好暫時矮了眾人半截,跪在地上,把腦袋定在地上,做跪拜狀不說話了。卻是怎麼瞧,怎麼黑著一張臉,豬肝醬色的,似乎是在無限懊悔,也似乎是在肚子裡憋著一股氣,發不出來。
也不敢發洩出來。
這邊,周應元他們一見,就覺得現場氣氛非常不好,忙叫人去找房子,搬傢什麼。要儘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只是可惜,最近州里人多,一時半會兒的,還找不到合適的住宅。
更何況是,周應元身上的銀子,都用它來送禮,脫罪了。身上就一兩現成銀子都沒有。
他的夫人宋氏更是,從老家那個貧窮的地方來的,就是連吃的和住的,這段時間,還是蹭晴娘他們的呢。哪裡還有銀子?
於是,夫妻倆忙轉頭看向李美娘。
“美娘,快拿些銀兩出來,咱們先找個房子住下。”周應元就催一直坐在行禮上的李美娘,讓她趕緊拿銀子出來。
因為李美娘是孕婦,懷著他的孩子,怕她吃苦。他臨去省裡的時候,還特意拿出些銀子,讓她收著呢。
可是,銀子到了李美娘這個死摳門手裡,要想再摳出來,豈是個容易的?
“什麼銀子,俺哪有銀子!你的銀子不都拿走了嗎?”李美娘就是一跳,撒潑似的,在行李上直蹬腿。
也多虧她太胖,肚子裡又懷著孩子,就跳不起來。可是那肚子挺著,一動一動的,像是座肉山似的,一砸一砸的,那樣子,就別提多難看了。
也別提多滑稽了。
就把在場眾人看的,只捂著嘴巴想笑出聲來。
“哎呦喂,現在都是什麼時候啦,你還在這裡鬧!”周應元就頗有些無奈,也有些煩躁的跺腳。
李美娘真是小家子氣,這是啥場合啊?
一大家子人都在這裡等著呢,她咋好意思還在這裡鬧騰嘞?
周應元就氣的,想直接去李美娘懷裡去掏銀子。卻是,被李美娘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