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的午後,陽光濃烈。坐在咖啡店柔軟的沙發上,馮曦心懷好奇單獨與江瑜珊見了面。
江瑜珊穿著薄薄的紗質衣衫,頭髮像起伏的大海波浪。與上次的富貴逼人不同,江瑜珊今天的打扮可以用青春靚麗來形容。
咖啡的味道在空中散開,馮曦疑惑的感覺到江瑜珊看她的目光非常奇怪。她暗想,孟時說他對江瑜珊沒那個意思,難道江瑜珊對孟時有?馮曦也細細的觀察著江瑜珊,微笑著誇了她一句:“江總這身打扮很時尚。”
江瑜珊又一次細緻的觀察著馮曦。馮曦只戴了副耳環,粉色的珍珠貼在耳垂上淡淡的珠光襯出淡雅氣質。江瑜珊一眼就瞧出這並不是真正的海珠,極普通的淡水養珠罷了。她又不屑的想,是寶姿西服套裙又如何,現在寶姿早淪為普通白領的工作衫了。她仍然很合理的對馮曦給出了評價:馮曦是一個懂得收拾打扮的女人。
女人都愛打扮。會打扮的人沒錢也可以把自己包裝得有品味,叫人看上去舒服。不會打扮的人有錢沒錢一個樣,不外乎有錢的叫嗆俗,無錢的叫低俗。江瑜珊得出這樣的結論只為了證實一點,馮曦不會是骨子裡清高的人。在她看來,馮曦可以買寶姿撐場面,也不會拒絕範思哲和紀梵希。她想起孟家。孟家最不喜歡貪錢的俗人。自己家有錢,孟家不會覺得自己會看上他家的財富。馮曦就不同了,一個喜歡打扮的人又沒什麼錢的人對金錢的抵抗力不會強。一旦她對孟家的財富流露出嚮往,孟家就絕不會接受她。
她收回目光輕輕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銀色小匙捲起褐色的漣漪。就像她的心情,想平靜的面對,無奈卻有諸多想法。她燦然笑道:“馮經理也不錯呢。有時候我總想著穿黑色西裝和包裙的女人是那種很古板嚴肅的老女人。但是馮經理只給我精明能幹的印象。”
她用手指捲起一縷頭髮,淺粉色半透明的指甲修剪裝飾得很精緻。褐色的髮絲在白皙的手指上打著卷,一圈圈散開,又圈圈裹緊。
馮曦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聽說喜歡這樣擺弄頭髮的人,心裡一定有煩心事。江總不比咱們上次見面輕鬆,難道對拿下這次訂單沒信心?我們這次的合同報價是比照江氏給我們的報價制定的。江總應該心裡有數。”
江瑜珊的手停住了卷頭髮,端起骨瓷杯子啜了口咖啡輕笑:“馮經理目光如炬,我的一個小動作就能看出我的心思。我倒不是沒信心。江氏這次不想讓別家來插手,給的報價是極優惠的。少賺多交朋友一向我們做事的準則,最終這筆訂單給我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再說,你們公司以前和江氏打交道的次數很多。王總陳經理和我們都是老朋友了,相信換了馮經理,也會一樣。”
如果不是自己費了幾天工夫查比價格,她恐怕也不知道江瑜珊話裡的真假。孟時真的沒有說錯,江瑜珊撒起謊來臉都不會紅。說得理直氣壯,彷彿江氏的價格真的是全市最低報價。馮曦想起那批無縫鋼管和螺紋鋼的報價心就在跳。江氏的報價單做得極為巧妙。大宗型板材價格和市場諮詢價持平,有的還低十元二十元。管材報價卻少則多百元,多則差相差兩千元。她也明白有些管材小公司是供不了貨的,渠江要得急,還只能從大公司倉庫中調貨。不過,就算自己公司從德國現進口無縫鋼管加上匯率也比江氏的價低。只是為了進口單一管材忙活費力不討好,多賺幾萬塊而己。馮曦好奇的是江氏拿訂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她還找自己幹什麼。
“下週一江總就來公司談合同吧。下午我還有事,不能久留。”
江瑜珊從茶几下拿起一隻茶葉盒子推過來。她撫摸著自己的淺粉色的指甲嫵媚的笑:“我不止想和馮經理做生意,更想和馮經理交個朋友。今年的極品凍頂烏龍,你肯定喜歡。”
單獨約請她,就為了送盒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