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產婆見太后不搭理她。她害怕真的進了慎刑司,她在宮裡也這麼些年了,慎刑司那種地方。她也多多少少了解一點兒,只要是進去的,一般人都別想囫圇著出來,她要有家需要養活,她是一點兒都不想進去啊。
但是,剛才太后也發話了,說出來留個全屍。不說出來,慎刑司的酷刑,她得輪一遍,而且輪一遍之後,她也得死。
想到這裡。這產婆心裡滿是悔恨,她為什麼就豬油蒙了心,腦抽做了這樣的事吶!
想起家裡那不爭氣的兒子,那產婆悲從心來,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撕心裂肺般的喊著“太后,太后,奴婢說,奴婢都說啊!”
此時那產婆已經被拖出了正屋。但是她的聲音太過淒厲和撕心裂肺,所以即使是屋子裡的人,仍然覺得刺耳。
這話一出口,那倆個小太監停住了,太后找找手,那倆個小太監又拖著那產婆回到了屋子裡。太后揮揮手。那倆個小太監退到了一邊,太后於是開口道“你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事已至此,再說的別的已經無用了,於是那產婆先是抹了把臉上的淚,然後才開口道“回太后的話,指使奴婢給四福晉下藥的人,是三阿哥的側福晉,李氏。”那產婆乾脆利索的把指使她的人給說了出來。
說道李氏的時候,那產婆是咬牙切齒的,她不知道,她是該恨李氏還是該感謝李氏。
“什麼?李氏?!”太后驚撥出聲,不僅太后疑惑,在場的所有人都疑惑,李氏身為三阿哥的側福晉,平日裡難得出院子一趟,她和四福晉什麼時候有過節了?這四福晉,和三阿哥的側福晉有什麼恩怨?
見太后驚問出聲,那產婆點點頭,既然已經開了頭,那接下來的就好說了,於是那產婆理了理思路道“正是三阿哥的側福晉李氏。”接下來,那產婆便把事情的原委道了出來。
這件事,差不多全是由這產婆那不爭氣的兒子引起的。
說來也巧,那產婆姓烏喇那拉,嚴格說起來,她還算是婉如的遠親,不過她孃家和婉如離的遠了,她家只是普通的旗人家庭。
她的夫家是鈕祜祿氏,門當戶對,她夫家也是普通的旗人家庭,她和她夫家雖然都是滿洲大族,但是她們都是遠親,家境一般,平日裡靠著當差還有領旗人的低保過日子。
清朝建國之初,順治曾經頒佈過聖旨規定:“凡八旗壯丁、差徭、糧草、布匹,永停輸納”,這等於是免除了旗人除了兵役之外的全部勞役。
所以即使家境一般,這產婆烏喇那拉氏一家過的也算安穩,後來有了兒子,又給兒子娶了媳婦,這一家人,過的還算是美滿。
但是後來,她夫君去服兵役,在平三藩的時候,她夫君不幸戰死沙場了,於是這一家的重擔便全落在了這產婆身上。
雪上加霜的是,她因為在內務府當差,很長時間才回去一次,她的兒子缺了家長的管教,他媳婦又管不住他,於是他竟然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於是,這個家更加的風雨飄搖,平日裡,全靠著領著旗人的低保餓不死,靠著她兒媳做些針線和她的例錢補貼家用。
但是不久之前,她的兒子因為賭博,欠了高利貸一大筆銀子,要是她籌不出這筆銀子的話,那她的兒子也別想四肢健全了。
正在發愁之下,李玉柔找上了她,李玉柔承諾她,可以為她還了這筆銀子,不過,李玉柔給她了一包藥,讓她在四福晉生產的時候給四福晉用上。
那產婆一開始不敢接,而且那時候,那產婆還疑惑,離四福晉生產還有倆個月的時間,李玉柔怎麼知道她一定會為四福晉接生?
那產婆原先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她不肯接受,但是後來見那高利貸的人真的要砍她的兒子,無奈之下,那產婆便接受了李玉柔的銀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