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悶悶不樂的舉起面前的酒杯酌飲。
這樣的他今她坐立難安,她必須做點什麼轉移心思,“奴家為公子撫琴……”
“今晚我不想聽朝陽姑娘撫琴,我們來喝酒。”
咬著下唇,她擔憂的看著他,“公子忘了嗎?奴家不會喝酒。”
“我沒忘,可是今晚你得為我破例。”
“此言怎講?”
“我要離開揚州了。”
頓了一下,她怔怔的喃喃自語,“要離開了?”她還在煩惱如何抽身,他卻搶先一步向她告別,她應該覺得鬆了一口氣,可她的心情為何反而變得沉甸甸的,也許是太快了,她還沒準備好。
自嘲的一笑,耶律喀輕快的道:“我在這兒耽擱太久了,再不回去,我爹孃會以為我遭遇不測,我不想驚動他們派人來尋我。”
“奴家記得公子是來這兒尋親的,公子找到了嗎?”她很想裝作不為所動,可是她辦不到,這一刻,她有一股衝動想留住他,雖然她知道這麼做會後悔。
“他們多年前就病逝了。”
“公平一定很難過,千里迢迢來這兒尋親,他們卻已經不在人間了。”
“生老病死乃生命之常理,誰也不能預料,我心裡早有準備。”
“公子真是豁達。”
深深的凝視她,他的口氣充滿無助,“不,若是豁達,何來的痛苦?”
她該說什麼好?她不是有心帶給他痛苦,其實她也不好過……是的,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原來他的離開對她而言並非平靜的開始,而是傷痛的起點,可是如今說這些又有何意義,既然不能跟他走,她就該承受這樣的折磨。
“我不再糾纏不清,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聞言,她更覺得心酸愧疚,“公子言重了,奴家並非薄情寡義之人,公子對奴家的好,奴家會永遠記在心上。”
“就怕我一離開這兒,你馬上把我忘了。”
搖著頭,她不想再壓抑自己了,“奴家怎麼會忘了公子?打從奴家第一次見到公子,公子就再也不曾離開過奴家的腦子。”
“我捨不得你,你真的不願意跟我走嗎?”
沉默了半晌,她幽幽的問:“公子何時離開?”
“今夜就走。”
胸口一緊,秦舞陽感覺到一股撕裂的疼痛,不過,她很清楚自個兒不能在此時遲疑彷徨,這是最好的安排。“公子好好保重自己。”
“你也是,這瀟香閣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若需要我幫忙,你儘管開口。”
“多謝公子的好意,公子不用替奴家擔心,奴家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可以陪我喝一杯酒嗎?”
點了點頭,她怎麼忍心在這臨別的一刻拒絕他。
再度斟滿自個兒的酒杯,他舉起酒杯,神情顯得更為沉重,“我為自個兒帶給你的困擾致歉。”
“公子千萬別這麼說,這是造化弄人。”
“乾杯。”說著,他仰頭一乾而盡,她也隨即舉杯幹了。
“既然我都要走了,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分嗎?”
“朝陽就是朝陽,公子何必非要追根究底?”
“說得沒錯,你對我而言就是朝陽,我又何必執意知道你的真實身分?”
“奴家敬公子一杯,謝謝公子的厚愛。”她執起酒壺準備再為自己斟上一杯,他卻伸手擋了下來。
“你願意陪我一杯,我已經很開心了,你別喝了,我不希望你醉倒。”
“從此一別,恐怕再也沒有相見的一天,醉了又如何?”雖然極力掩飾內心的酸楚,可終究藏不住那股深深的感傷,她就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