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燦掙脫他的手,往床上只一撲,便滾在了被褥中間。他被黛玉養的好,身上肉滾滾的,小臉兒白嫩討喜,一雙眼睛眯成了月牙,“哥哥,以後我都跟你睡!”
大丫頭碧月過來,忍著笑上前將林燦抱了起來,“二爺,先去洗洗白罷。”
林燦趴在她的肩頭,朝著林燁喊:“哥哥,你等著我一起睡呀!”
林燁忍著笑,“快去洗罷,瘋跑一天都臭了!”
看著碧月抱著林燦去了對面的屋子裡洗澡,林燁笑眯眯的臉色立時便斂了。舉步出了屋子,抬頭看看,夜幕蒼穹,星光點點。一縷纖雲自西而東,緩緩移動。
“大爺,管家來了。”秋容過來道。
他住在林府靠外的位置,為的就是隨時能叫了管家管事等人過來。
管家林勝也是林府的家生子,為人忠誠而又幹練,能為不在原先的總管家趙四之下。
“大爺。”
林燁微微點頭,“你在京裡時間長,可認識那些個人牙子?”
林勝一怔,以為林燁要買下人用,忙道:“咱們府裡並沒有外頭採買過,若是大爺想買人,一時真想不到穩妥的人牙子。”
“你安排人,到外頭去打聽著,哪個人牙子接了榮國府要發賣奴才的活兒,想法子將人買回來,別叫人知道是咱們府裡買的。”
他站在廊下,背後是屋子裡透出的黃色光暈。身上的淺色長衫隨著夜風擺動,耳邊幾根很是柔順的髮絲拂過那張清秀俊雅的臉龐,明明是個風姿出眾的少年,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冰冷如刀的感覺。
“欺侮了我林燁的弟弟,難道就這麼算了?我倒要瞧瞧,這人,他們是賣了出來,還是自行解決了。”
閒話少敘,林家姐弟三個人回了自己家裡,這事兒別人不知,寧朗之等卻是不能不告訴的。
次日林燁便騎馬到了寧府。他常來常往,寧府的僕從都知道他是自家主子的義子,一概以“小少爺”稱之。
門房拍馬:“小少爺,今兒可是巧了,三爺告假在家裡呢。”
林燁嚇了一跳,以為寧朗之病了,也不及細問,急匆匆地就裡頭跑。
路上迎頭看見福伯,“福伯,義父呢?”
“聽雨軒裡……”福伯話都沒說完,林燁已經一溜煙兒地跑了。
聽雨軒是寧府裡一處極好的去處,與周圍建築用曲廊相接。軒前一池清水,植有荷花;池邊有芭蕉、翠竹,軒後也種植一叢芭蕉,前後相映。無論春夏秋,雨點落在不同的植物上,就能聽到各具情趣的雨聲,別有韻味。
“義父!”林燁可沒工夫賞景,一推門,就進了屋子。抬眼就瞧見寧朗之身上只穿了一件兒淺黃色軟綢中衣,斜斜地倚在一張貴妃榻上,齊胸蓋了一條玉色紗被,臉上有些許蒼白。他眉目本就是清朗俊美的,此時看來,竟是更帶了幾分魅惑之感。
“額……”林燁撓撓腦袋,覺得自己貌似是誤會了什麼。接觸到寧朗之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目光,訕訕道,“義父不舒服麼?”
寧朗之俊臉之上顏色十分好看,忽青忽白忽而紅,“福伯說的?”
林燁狗腿地倒了茶,看看寧朗之的姿勢,忽然壞笑道:“義父你不是得了痔瘡罷?要不要請太醫來瞧瞧?”
“啪”的一聲,腦袋上結結實實捱了一下。
“幹嘛啊,床上還擱著戒尺!”林燁眼淚汪汪,“老說我不聰明呢,還打!打到更傻了!”
寧朗之唇邊一抹笑意,“還委屈了你了?”
林燁撲到寧朗之懷裡,做出十分委屈狀:“我們被榮國府擠兌出來啦!”
寧朗之昨夜才有一場歡愛,哪裡經得住他這一撲?身後隱秘之所銳痛不已,寧朗之黑著臉將人推了出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