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子身上,且林燁又是上科姑蘇的解元,林家在京裡的故交自然不會怠慢了,一般的也都趕在節前打發人來送了年禮來。過了年,這倒還是新鮮。
林燁出去瞧了一瞧,樂了。來的是個穿著體面的管家,他沒見過,後邊跟著的兩個倒是挺熟,都是水溶的護衛,平日裡時常跟在水溶身邊的。
那管家見了林燁,滿臉笑容上前行禮:“林爵爺好,小的是北靜王府的大管家。我們王爺得了些新鮮的東西,遣小的送來些給林爵爺。王爺說了,這些都是個新鮮物兒,林爵爺若是覺得哪個好玩好吃,只管打發人去說一聲,王爺那裡還有呢。”說著,遞上來一張單子。
送點兒玩的吃的,勞動了一個大管家?這陣勢也夠大了。
林燁笑著將人打發走了,拿起來禮單看看,不禁無語——上頭什麼白玉九連環,魯班鎖的想來是給林燦解悶的,那些個零嘴……好吧,他自己雖然也愛吃,不過這麼多,明顯的,水王爺醉翁之意不在酒麼!
隨口吩咐人將東西送到了黛玉那裡去,“就說有人送來的,讓姐姐看看喜歡哪個就留下嚐嚐。”
卻說賈璉回了榮國府,與賈母說了林燁的話。賈母並不在意林燁來與不來,她滿心裡想著的,是讓黛玉在元春跟前露露臉。
聽說黛玉病了,忙問道:“可請了太醫吃藥?”
“林表弟說,已經請過了。這兩日也好的差不多了,不過是怕反覆,不敢輕易讓表妹出門。等過一兩日大好了,他親自送了表妹過來呢。”
賈母便朝著屋子裡眾人嘆道:“我這玉兒,身子看著單柔了些,卻比她母親強多了。我記得敏兒小時候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得些日子出不來屋子呢。”
“老太太說的是。外甥女在咱們府裡住著的時候,我就瞧出來了。”邢夫人雖然出身低了些,好歹也是個小官吏之女。且父母亡故後,她把持著家業,也將弟妹拉扯大了。宅門子裡這點事兒,她當然不會看不清楚。當初黛玉住在這裡的時候,府裡頭就老有傳言,說是黛玉身子骨不好,太弱了。這老太太如此說,明擺著是說給人聽呢。秉承著給王夫人添堵就是讓自己痛快的想法,邢夫人滿口奉承道,“我冷眼瞧著,大姑娘神清骨秀的,是個有福氣的呢。”
賈母大笑,“倒是你這舅母疼她,你的二丫頭也溫厚,是個可疼的。”
邢夫人臉上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笑了,“是呢,二丫頭雖然不比林姑娘,不過媳婦疼愛的心思卻是不少的。”
迎春並不是她親生的,乃是賈赦的一個妾室所出。因為從小就養在了賈母跟前,與邢夫人實在也並不親近。邢夫人這麼說著,迎春倒也不好意思了,低著頭絞著手裡的帕子玩兒。
婆媳兩個一唱一和的,倒是讓旁邊的王夫人聽著氣堵。榮國府裡的情形她是再清楚不過的,為了迎接女兒回來省親,前前後後的花了多少銀子?不但公庫裡的銀子沒剩下,就連她自己的私房也也動用些,更別提還與薛家那裡借了幾十萬兩呢。這事情看著榮耀,可是榮耀過了怎麼辦?不說別的,光是想想自己花用出去的那些私房,王夫人就覺得肉疼。
滿打算著早些接了黛玉過來,一來是按著元春說的,拉拉與林家的關係。二來,也是讓她瞧瞧如今府裡的榮耀,再跟她說說艱難,親戚間借貸點子銀兩東西的也就不算什麼了。
誰知道那林丫頭是又趕著點兒病了?也不知道是真病是假病!
端著茶喝了一口,又拿起帕子來壓了壓嘴角,王夫人朝賈母道:“老太太,外甥女生了病,不如明兒叫鳳丫頭過去瞧瞧?雖則大外甥說了一兩日便能好,可咱們骨肉至親,哪裡好不理會呢?不知道便罷了,知道了若是不去個人,怕是會冷了外甥女的心呢。”
這話說的也是理兒,不過細細一琢磨,那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