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也不得不承認,像檢察官這種職業實在是一種充滿罪惡的職業。
“但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自己的母親!”突然之間,貞子歇斯底里地叫著。
“那是當然,你當然也沒有要害死您母親的理由,我也並非是因為懷疑你才這樣訊問你的。”
“但是……”
“沒有什麼‘但是’,您儘可放心,那麼,是您打電話給藥店的嗎?”
“不,是我告訴女僕,由女僕打電話去藥店的。”她的聲音總算是恢復了平靜,“是我讓她告訴對方調配我平常服用的那種感冒藥就可以,然後我們就會盡快派人過去拿的。”
“這麼說來,藥店是理所當然地認為所預訂的藥依然是你要服用的了?”
“我想應該是這樣的吧?因為我並沒有讓女僕特意說明是我母親要服用的,就說是木澤醫生開給我的處方藥。”
“那麼去拿藥的是誰呢?”
“是家中的女僕佐田康子。她昨天晚上去拿的,快吃完飯之前回到家的。就裝在跟平時一樣的藥袋裡,我看過藥袋口,確實是密封的。當時我恰好正在廚房裡,所以女僕就把那袋藥交給了我。我當時因為正在做沙拉,就把藥暫時放到了自己的衣帶裡,繼續在廚房裡幫忙。”
“那麼,你有告訴女僕,說這個處方藥雖然是你的,但卻是給你母親服用的嗎?”
“沒有,因此女僕會認為是我要吃的藥也不一定。至於母親和我說的話,也只有我們母女兩個人知道,應該並沒有其他人知道的。姐姐也是直到昨天傍晚才回到家裡,應該對此也並不太清楚,不過因為母親確實曾說到她的頭痛,也許會想到可能會服用我的頭痛藥。可我沒有把請母親服用我的頭痛藥的事情告訴別人。接著就去吃晚飯……因為我通常都會在睡前服用感冒藥用以發汗,所以也打算讓母親在入睡前再服用。至於我母親,她本來就沒有要求服用,所以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並沒有催促我給她送藥過去,反而自己繼續在煎煮漢方藥。所以到晚飯之前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就把夾在衣帶裡的藥劑放到了書桌抽屜裡。”
“那麼,之後到你入睡之前,那包藥就一直都放在你的房間裡嗎?”
11
雖然這不過是極短的瞬間,但貞子的臉上明顯掠過了一絲困惑的神色。
“因為是在家裡的緣故,我還是經常會離開房間的,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還是都在屋子裡的。”
“既然這樣,你要是一直都在房間裡的話,就必須認定那包藥當然是一直都放在抽屜裡的。當然這是我忽然之間想到的,也就是說,你的房間裡也沒有其他人到過嗎?或者是在你離開房間的時候,還有誰進入過你的房間嗎?比如,女僕或者是……”
貞子的臉上這一次明顯掠過更為奇異的表情,但隨即就消逝了。她壓低了聲音說:“不……”
“接下來呢?”
“我上床的時間是在深夜11點左右,不過在那之前我有去見過母親的。因為當時父親也沒有入睡,所以母親也並沒有在她的臥室裡,而是獨自躺在起居室裡休息,我在將密封的藥袋交給她以後,就告訴她儘量在睡前服用。我本來是想更晚一些再睡覺的,可是又怕如果太晚,父親可能會嘮叨,所以還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不過因為終究是無法入睡,所以先讀了一會兒托馬斯·哈代的小說。讀著讀著,不知什麼時候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那你並不清楚你母親進入她臥室的時間了?”
“當然,對此是完全不知道的。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就醒過來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手裡竟然還拿著托馬斯·哈代的書,耳朵裡卻分明聽到了什麼難以言喻的呻吟。我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