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被俘虜的百姓都在哭喊;城頭砸下的東西卻沒有絲毫的減少;三丈多高的城頭上拋擲下來的重物;足夠殺人了。
慘叫呼喊交織成一片;城下幾十人被砸死之後;被俘虜的徐州百姓一鬨而散;丟下手中的東西啊向後跑去;可流民們怎麼會讓他們逃走;那削尖的木棍惡狠狠的戳下去;又是不少性命丟下;只得再背土去城下;然後再被砸死;這麼週而復始
“剩下一百的時候報過來”侯五對一名漢子喊道;那漢子答應一聲;又是向著城牆那邊跑去;他身上穿著破爛衣衫;看起來和流民沒什麼區別。
徐鴻舉看著人聲鼎沸的前方;又看看東邊的方向;悶聲說道:“現在就要開始嗎?”
“還不成;這種要緊關頭;必須要在這邊下死力去攻;別處才有機會;等俘虜來的徐州百姓死光了;就讓大隊上去”邊上的侯五沉聲說道。
在被攻打的城下已經有了個泥土和屍體組成的斜坡;被俘虜的百姓又被逼回來的時候;開水從城頭傾倒下來;有人直接就被燙死在城下;慘叫聲震天動地;往來幾次;被俘虜的徐州百姓沒有幾個人了。
或許是因為開水澆下的場面太過駭人;那些拿著削尖木棍的流民也呆滯了下;整個場面有了些許的安靜。
城頭上的兵丁們還好;差人和團練們都是哭喊著投擲東西;城下那些人可是徐州本地的百姓;沒準還有自己認識的熟人;可在這個時候;什麼都顧不得了。
“還傻愣著於什麼;快他孃的搬東西;快”城頭軍官和各級頭目都在大喊;城內的民壯團練川流不息的把用掉的東西補充上來。
“真要被流賊開了城;怕是肉都要讓他們吃了;都打起精神”王把總吼了兩句就詫異停下;轉身朝著城下看去。
剛才還有點安靜;好像在流民大隊後方有人大喊什麼;然後這喊聲從後向前傳遞;喊聲越來越大;到最後成了巨大的聲浪;城頭有人在大喊;可卻發現身邊的人聽不到。
“開城吃飽”“開城吃飽”城下的每一名流民都在這樣大喊;前面的人開始奔跑;後面的人開始奔跑;整個大隊都開始向前湧動;幾萬流民好似海浪;在這個瞬間突然有了海嘯;好像要把這段城牆沖垮;把整個城池淹沒。
那王把總嚇得後退兩步;隨即反應過來;大吼說道:“砸;砸;砸死他們
不用他大喊;垛口後面的每個人都舉起手中的東西向下砸去;每一塊石頭丟下去;每一根木頭砸下去;都有血花飛濺;可沒人能聽到慘叫;因為整個場中到處都在吼叫。
王把總喊完之後;晃晃頭自言自語說道:“我怕個鳥;他們這麼傻衝怎麼可能上來?”
城下的流民並不是一股腦的湧到城下;其實是按照平時已經分別開的各隊輪流上前;把扛著的土丟下;或者直接倒在城牆前;自己成為了斜坡的一部分
石塊、滾木、開水都不斷的傾瀉而下;前面的人死掉;甚至沒來得及死掉就被後面的人踩死;城下的屍體和泥土迅速的堆積起來。
流民們再怎麼狂熱;再怎麼懵懂瘋狂;他們也不是真正的瘋子和傻子;隨著進行;他們也知道衝上去會死;也有清醒的人想要落在後面逃走。
“他是妖孽”“他想拖後腿”一旦有人想要逃跑;每隊裡的骨於就聲嘶力竭的大喊;隨即拿著手裡的刀棍撲過來;將人驅趕回去;一向是慈眉善目的好心人手裡也都拿著兵器;殺死每一個想要逃的。
在這樣瘋狂的氣氛下;清醒的人來不及逃避;更多的人已經被這個狂熱瘋狂的氣氛同化;不管不顧的向前。
“死了痛快;死了不用受罪”城下也有人這麼大喊;或許這樣的喊叫才是流民們的心聲;幾年大旱;家裡的莊稼死絕;沒有飯吃;可催繳租稅的地主和官差卻絲毫不手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