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生意到了年底賬務自然繁雜異常。
徐家一直是徐珍珍主持家務;儘管嫁到趙家;可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徐家即便有人腹誹不願;可徐珍珍積威仍在;現在還加上了趙進這個凶神;誰也不敢有什麼明面上的表示。
所以十一月底;徐家煤礦鐵場的管事和賬房們就開始來到何家莊;牛馬大車店都被他們給住滿了;天一亮就來到趙進住處附近的宅院;算賬清賬;丫鬟們抱著賬簿來回奔走傳遞口信;忙碌不停。
徐珍珍的做法在別人眼中是古怪不合規矩;在趙進這邊覺得很正常;老婆有自己的事業是好事;趙進這種正常;看在徐珍珍眼裡則成了古怪;頗讓人哭笑不得。
趙進回房的時候;梅香連忙招呼了聲;看著三個捧著賬本的丫鬟急忙從屋子裡出來;在趙進面前躬身行禮之後;才離開這邊。
丫鬟梅香恭敬問候行禮之後;也是離開了院子;其實她也覺得奇怪;來前聽說趙進做了如何的大場面;本以為來之後錦衣玉食少不了的;沒曾想這般簡樸;到現在下人僕役還是用徐家的;而且這趙進做事很有章法;家裡卻沒什麼規矩;事先徐珍珍和下面人有各種準備;來到這裡;卻什麼都沒用上。
進屋之後;徐珍珍起身問候;給趙進倒上茶水;把點心和於果擺上;算是盡了妻子的禮節;然後坐在床邊;靠在那裡休息。
“做事要有個度;別累壞了自己。”趙進能看得出徐珍珍很疲憊;忍不住勸說了一句。
徐珍珍笑了笑;若是剛進門的時候趙進說這句話;她十有**會想這是不是趙進嫌棄她主持徐家家業;不太顧著自家事;不過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徐珍珍也是明白;趙進這麼說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
“每年這時候總是沒辦法清閒;臘月初十之後才好些;到那時又要忙碌家裡的過年和分紅;還要準備來年;閒不下來。”徐珍珍笑著回答。
趙進喝了口茶點點頭;徐珍珍今晚心情很不錯;她靠在床邊說道:“夫君;往年這時候徐家總是為於活的人發愁;一到臘月大家都忙活著過年;留下來的人要加工錢;心思還不在這上面;也不出活;有了夫君安排過來的幾千人;正月開春的時候能存下好多貨;可以趁著價錢高賺不少。”
“別讓流民抱團結黨;要把他們散開;也別讓他們自己管自己。”趙進提醒了句。
聽到這個;徐珍珍輕笑了幾聲回答說道:“妾身省得;徐家這邊從不用同鄉管同鄉的。”
趙進啞然失笑;敢情別人比自己更早想到了這個;徐珍珍起身給趙進把茶杯倒滿;又是說道:“夫君不是對火器鳥銃好奇嗎?如今到了年底;熟手工匠也都有了清閒;不如安排過來幫夫君做些?”
“難得你還記著;不過現在這個不是最要緊的;但以後一定要做。”趙進笑著說了句;徐珍珍已經坐到了他對面。
趙進斟酌了下語句開口說道:“這都臘月了;爹孃在城內忙不過來;你過去和他們一起住;順便幫著他們操持過年。”
徐珍珍臉色一變;看了看趙進神色才說道:“夫君不過去嗎?”
“我有事要出遠門;沒時間過去;這次過年可能也不會在家;要你多陪陪爹孃了。”說完這句;趙進又補充了一句:“你的這些事務去城內忙也是一樣;現在黃河封凍;在徐州去境山比這邊要快多了。”
聽到這句話徐珍珍才是釋然;也大概明白趙進的意思;柔聲開口說道:“夫君一定要小心些;你這一出去;公公和婆婆以及妾身都擔心的很。”
趙進點點頭;不過他心裡卻有個感覺;徐珍珍雖然說出擔心的話語;可更多的是出於禮數;而不是真正的關心。
一起生活了這麼久;雙方談不上有什麼感情;大家都是為了想要的維持這個婚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