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場中也不是整齊肅然,趙進自家馬隊還有那些韃子騎兵的坐騎馬匹,就因為這突然的齊聲大吼被驚動了,馬匹騷動嘶鳴,這時候又看出和剛才的些許不同,剛才列隊的時候,趙字營自家的馬隊整齊,韃子騎兵散亂,現在安撫坐騎馬匹,最先穩下來的則是那些韃子騎兵。
在木臺上的董冰峰有些尷尬,看向趙進,趙進那邊只是皺了下眉頭,至於那夥鹽商眾人,根本沒有心思注意到這細節。
“徐州地面已經平靜,可四處流賊仍然活動頻繁”
“草窩荒灘安置難民百姓,賊人依舊不死心,想要攻打”
趙進簡單說了幾句,他要給趙字營的家丁們灌輸一種想法信念,趙字營所做是在保境安民,一切都是出於正義大義。
“趙字營必勝!”說到最後,趙進大喊說道。
“必勝!”下面又是傳來整齊的大吼,這次臺上的揚州來人再也顧不得什麼體面了,坐在臺上的也有,捂著耳朵的也有,還有人直接背過身不敢面對。
喊完這句之後,各連家丁解散,這一天他們放假,戒備忙碌這麼久,短暫的休息休整還是必要的。
家丁們離開校場,趙進和夥伴們卻沒急著走,木臺上的那些揚州來人各個鬆了口氣,都是一副死裡逃生的表情。
“各位,趙字營的校閱你們看了,覺得我這些家丁能保徐州一方平安嗎?”趙進含笑問道。
他這一開口,揚州眾人慌不迭的站正了身體,連聲回答說道:“進爺這家丁當真了得,精強無比,肯定能保徐州平安!”
“莫說是徐州了,在下覺得就連淮安府也能保了!”討好不嫌話多,有人順竿爬上去說道。
不過說出來大家卻不覺得怎麼誇張,沒來的時候誰也想不到趙字營強悍如此,看到了今日校閱,大家都覺得趙字營圖謀淮安府倒也有情可原,這等實力,徐州實在是裝不下。
趙進笑著點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揚州來人當真是如逢大赦,總算可以從這該死的木臺上下去了,大家唯唯諾諾的站在木臺邊上,請趙進先走。
“趙某開門見山的說了,各位走私鹽去各處,都要派人押送,僱傭車馬運輸,南直隸地面上還好說,有官面江湖上的關係照應,出了省,肯定有各種不方便,少不得要分給當地官吏豪強一份,就這樣還未必能保得平安,是不是?”趙進笑著說道。
聽他開口,大家下意識的就要否認自己和私鹽的關係,不過隨即反應過來否認也沒有意義,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在這樣的場合裡否認就惹人笑話了。
“進爺說得是!”
“私鹽這個看著利大,可也得打點各處,不然翻臉搶了你的貨,哭都沒處哭去,要不就掉了牙自己吞下去,要不就用江湖上的手段拿回來,可都要花錢,算記下來,也就比官面上的多賺一點,還擔驚受怕的!”一人叫苦,其他人紛紛附和。
這“官面上的”也不是說官鹽,只是說大家預設的那種私鹽行銷,已經成了近乎公開的體系,官方私下都會庇護照應的。
趙進笑著點點頭,又是說道:“你們送鹽去各處辛苦,那些買鹽的要是過來,想必也是一樣的麻煩,人生地不熟的,買了鹽,還沒等回去,在南直隸地面上就被人吞了,一樣是沒地方哭啊!”
揚州這邊眾人只是乾笑,既然是見不得光的私鹽,黑吃黑自然也沒處說理,馮家豢養近千私兵,其他鹽商手裡也有些亡命漢子,類似的勾當誰也不敢說沒做過。
大家只是不知道趙進為什麼提起這個,邊上如惠卻開口插言說道:“各位,你們送貨的和他們賣貨的都是路上辛苦,不在本鄉本土行事,處處皆是兇險,有這層擔心,買賣肯定不好做,很容易讓別人鑽了空子,河南那邊、山東那邊又不是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