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要求,有人客氣的答應,有人冷笑著答應,還有人閉門不見,還有人乾脆不答應,更有人破口大罵,甚至還要出來追打。
車伕們也沒有耍什麼蠻橫,遇到罵的就走,遇到打的就跑,以前的大車幫可不是這般,真要受了欺負,呼喝一聲,也是幾十條漢子過來,這樣的作風還真是古怪,江湖市井中有精明人,可也有糊塗的,何況此時有心人要把大家的心氣鼓動起來,就有人在說,這雲山車行的靠山已經不行了,不然不會這麼孬包。
大家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原來那麼抱團兇橫的車伕行會,現在卻和和氣氣上門了,聯絡到那些徐州人撤走不少,肯定是出了什麼事,這才軟下來了。
江威武館就是這“有心人”,一家武館往往聚著幾十上百的青壯漢子,每日裡習武不停,給人看家護院,甚至護送商隊,武館一般還可以合法的置辦器械,所以這支力量頗為可觀。
那日各路人馬和趙字營大打出手,江威武館的人手就沒怎麼損失,因為當時他的人都派在外面,也就沒有參加。
就因為這麼一個機緣巧合,江威武館的實力儲存的很好,頭目核心骨幹也都一個不少,事後表現的也算乖巧伶俐,及時派人過去送禮磕頭,趙字營暫時也不好斬草除根,也就把他們留了下來。而其他各處不是損失慘重,就是群龍無首,很多些人想要借重江威武館的力量站穩,甚至主動過來投靠的,原本江威武館就不算弱,又被眾人這麼一抬,立刻有了野心。
清江浦在江湖市井中有好處的大佬不少,趙字營突然伸手,把紅利好處一下子掃個乾淨,自然很多人不滿,但明面上又打不過,只能暗地裡做手腳,這江威武館不僅有各股勢力投靠,背地裡還有不少幫忙的。
雲山車行那夥徐州人越來越和氣,江威武館的人則是越來越蠻橫,上門破口大罵並且要出來追打的就是他們這邊。
那天車伕跑掉之後,上門巴結攀交情的人更多了,而且還有人直接拜在這武館名下,很是囂張的說道:“我們也不是要做什麼事,就是來學武,天王老子也管不著。”
以學武的名義聚齊人來,官府也挑不出道理,而且現在的官府早就被人打了招呼,根本不會來管,這個名義主要是應付雲山車行那夥徐州人的,說是不怕,心裡的畏懼還是有的,總要應付過去。
把人罵走之後三天,當真是客似雲來,武館驟然膨脹到二百多號人,附近兩條街都好似集市一般,眼見著將來人還會更多,因為雲山車行那邊居然沒有反應,難道真是怕了,這讓大家的膽氣愈發的壯起來。
二月二十七,天還沒黑的時候,江威武館的館主蔣大成把所有的子弟集中到前院空場上,新來的靠牆站立,其他那些則是在打著赤膊,排列成隊,齊聲呼喊,練的熱火朝天,聲勢驚人。
院子四角都是火把燈籠,把偌大個院子照的通明,過來的人都是對這些青壯漢子嘖嘖稱歎,更多的人都看向站在堂屋正門,看著徒弟們演武的武館館主蔣大成。
蔣大成是個四十歲出頭的胖大漢子,滿臉絡腮鬍,看著就威猛無比,一身槍棒功夫據說是軍中的傳承,曾在護送某富商北上的時候,一個人打翻了四個剪徑的蟊賊,他此時穿著寶藍色金錢紋長袍,滿臉意氣風發的神情。
他就是要給過來攀交情的這夥人看看自家的實力,蔣大成一直看不上本地這些江湖人,或許身上有些武技底子,但平日裡胡混根本不練,怎麼可能打得過徐州那邊的莽漢,可自己這幫徒弟,整日裡操練不停,各個都是精壯漢子,又有武技在身,只要人足夠,那些徐州蠻子不是對手!
站在那裡,聽著來客們的低聲議論:“有人去問過連大爺了,他說這件事不管”
“你當真不管嗎?沒準背後早就有安排”
“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