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麼了?”
在座諸人,謝明弦卻已經反應過來,臉色難看的說道:“他想讓咱們鬧起來,這魔王想讓咱們做大事!他想要坐收漁翁之利!”
“咱們打生打死,他要來撿這個便宜?這混賬雜碎!”徐鴻舉粗聲咒罵說道,抬手就要拍桌子,卻被夏仲進攔了下。
“本座懂這趙進的心思,他現在局面做得大,卻不能自己挑起亂子,萬一亂起,那就是大明官軍的會剿,搞不好是天下兵馬共同會剿,這可是腹心大患,比什麼建虜還要可怕,所以這廝就想著讓別處先亂起來,最好是徐州臨近的地方先亂,他就可以渾水摸魚,徐州的手已經伸進了山東,咱們這邊若能大亂,好處最大!”
“教尊,這麼說來,咱們要做大事,豈不是成了給這趙進做嫁衣裳!”沈智擔憂的說道。
這“嫁衣裳”的典故,徐鴻舉他們幾個人雖說未必懂,可大概意思也猜得出來,各個臉色鐵青,夏仲進咬著牙說道:“咱們拼死拼活,難道要讓這趙進撿了便宜”
聞香教教主徐鴻儒在桌子上輕拍了兩下,屋中頓時安靜下來,徐鴻儒又是說道:“計謀是虛的,可這一船船的糧食是真的,有了這些糧食,我們就能在這山東地面上點起一把大火,把那些喘不過來氣的百姓民戶都動起來,到時候,掃平一切擋在我們面前的阻礙,官軍擋不住,這趙進也擋不住!”
眾人臉上的懊惱和緊張漸漸消退,徐鴻儒的話還再繼續:“在這樣大災處處的年景裡,我們能驅動幾萬,幾十萬,上百萬,幾百萬,甚至千萬之眾,這是什麼,這就是洪水滔滔,那趙進自以為水性精良,可以做個弄潮兒,可在這等水勢面前,他只能被淹死在水底,他那些糧食,他那些計謀,都是幫了我們的大忙!”
這番話說得眾人心情激盪,那一個個數字雖然只是描述,卻讓他們感覺到一種無可阻擋的偉力,不在教門之中,就不會知道百姓是什麼樣的力量,平時溫順如羊,在絕境絕望的時候就會變得猙獰可怖,一個人或許只是露牙的老鼠,可幾千幾萬幾十萬甚至更多的百姓聚集起來,那就是惡龍,那就是天崩地裂,什麼也沒辦法擋住,現在的山東就是如此,朝廷徭役、西三府養馬、東三府燒炭,苛捐雜稅,運河兩岸不許挖井灌溉,遼餉和這最近的連續地震,已經讓山東遍地是絕望的百姓,聞香教已經在這裡經營了快有二十年,已經做好了種種準備。
“那趙進自作聰明,以為妙計,教尊卻將計就計,等到大局已定,就是那魔頭滅亡之時,可徐州魔王部眾的確精強,教尊要慎重啊!”謝明弦還是要提醒徐鴻儒一句。
聞香教主深吸了一口氣,卻把放在桌上的酒碗端起,喝光之後沉聲說道:“若能將這天下變為西天仙國、極樂家鄉,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佔據這山東地方也是不錯,他趙進能割據徐州,我們為什麼不能在這山東弄出一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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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游請求趙進收留的親族有十三人,其中五人是遼鎮官軍出身,其餘的都是老弱婦孺,託付的時候,李子游很多訊息都沒有明說,不過一看到這些人的形態氣色,就知道在遼鎮地位不算低,如果是尋常兵卒,怎麼能這麼壯實,小孩子身上的衣服居然是綢緞面料,即便在江南,也是富戶才能置辦。
這五人最大的三十出頭,最小的十八歲,是叔伯兩家,大的那家兄弟兩個,小的那家兄弟三個,兄弟兩個的是李嵩、李嶽,兄弟三個的是李森,李林和李木,按照李子游的說法,他這幾個晚輩都把名字中間那個字去掉了,算是隱姓埋名。
男丁年紀最大的才三十一,按說父輩也不過五十歲而已,這個年紀的將門武家子正是壯健時候,沒道理不跟著過來。
一問才知道,兩家的父輩都戰死在薩爾滸了,按照李嵩的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