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已經註定敗落的老貨還理會什麼。
不過明眼人能看出來,新君登基後的發展和從前那些次不太一樣,按說新君登基必然要在內閣任命自己親信的人,而且孫承宗是天啟皇帝的老師,和崇禎這邊關係不太大,更不要說孫承宗對魏忠賢的態度沒那麼明確,這樣的人自然要換下來,而王在晉數次大敗,朱由檢還是信王的時候就明確表示過,這樣的人不能用,可這二人還穩穩的呆在內閣內,從上到下,沒什麼要換他們的聲音。
原因很簡單,孫承宗手裡抓著薊遼邊軍,而王在晉手裡則是有會剿趙進的殘部,別看是殘部,也是各處集合起來的數萬兵馬,因為曾被王在晉統領過,又被留下來拱衛京畿要地,後來要靠著在內閣的王在晉排程供應,自然就有了統屬的關係。
手裡有兵,誰敢輕舉妄動,這些丘八大爺動不動就要拿著刀子鬧事,你把幾位閣老換了,就算他們安心聽從王法,萬一那些軍爺藉機鬧事殺進京城怎麼辦?
更不要說,崇禎皇帝很不喜歡如今鎮守遼西的熊廷弼,可怎麼也沒辦法換掉,甚至還給加了兵部尚書銜,為何如此,就是因為這熊廷弼和孫承宗以及王在晉都不和,要是有什麼制衡,也只能這麼來制衡了。
因為趙家軍渡海北進,崇禎皇帝也催促遼鎮和遼西將門東進,務求在徐州賊之前取得對韃虜的一場大勝。
旨意一出,除了幾個為博倖進的清流跟著跳,連東林黨自己都是反對,內閣六部更是不會透過,崇禎皇帝非但沒有他兄長天啟的手腕,反而執拗異常,既然這邊不過,那就直接把旨意下到熊廷弼手裡。
但這樣的旨意被稱為中旨,沒有經過外朝的副署,嚴格來說沒有效力,或者說這麼多年來,朝臣有過很多次不聽中旨的先例,熊廷弼更是毫不留情的駁了回來,熊廷弼的性子同樣不好,直接在奏疏中說明,若逼遼鎮兵馬東進,恐怕要滿盤皆輸,甚至會釀成大禍。
所謂大禍,無非兩件事,一個是遼西全部丟失,建州女真逼近山海關,另一個就是所謂的關寧鐵騎翻臉不認人,畢竟現在選擇多了,不願意擔上投降韃虜的汙名,還有徐州人那邊可以去。
又有傳說崇禎皇帝在宮內砸了茶具,杖斃了幾個不長眼的宦官,可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新君登基初始就丟了大臉。
最近京師裡的風向又有變化,沒有人明著說,甚至私下裡飲宴的時候也不怎麼見人談起,可莫名的傳開一個說法,說是徐州賊妄自尊大,渡海北進定然要吃個大虧,那建州韃虜在關內眼線密佈,這些訊息怎麼可能瞞得住他們,到時候一方在海上飄搖,一方在岸上嚴陣以待,勝敗肯定很分明。
不管真實情況如何,這說法倒是暴露了一件事,最起碼有人這麼想,而且很希望如此,至於傳說崇禎皇帝在宮內焚香祝告的事情,那就未必是為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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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京師盼著趙家軍渡海出事,而天下間其他各處屬於不知所措但又隱約興奮的狀態,但登州府不同,登州府城的港口更是不同,所有見識到趙家軍渡海場面的人都是不同。
很多人也見過大明自山東向遼鎮輸送軍資兵丁,百餘艘船滿載物資浩浩蕩蕩的運送過去,看起來頗為壯觀。
但那時的壯觀景象比起現在所看的,就什麼都不是了,登州府計程車紳百姓不是沒見過大兵過境,也不是沒見過大批的糧草過境,可卻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
這徐州兵馬看起來人數不多,據說也有近萬,可近萬官軍行動聲勢浩大,卻不是眼前這個樣子,若是經過一個縣城,恐怕一天兩天都走不完,而且會沸翻揚天,滋擾地方,四下不得安生。
趙家軍過境的時候,青州府、萊州府和登州府地方各州縣雖然聽過趙家軍的規矩森嚴,可還是做好了防備,財貨糧食都是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