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意氣之爭打起來的?”陳艾陽問道:“看這樣子。他的受傷也不輕。你的打法兇悍,能讓你受傷,自己不損傷的,這世界上的高手恐怕只有一個。”
“說來好笑。”王超嘴角顯露出了一絲苦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我教人站樁順勁,他不知道怎麼發現,隱藏在一邊偷看,我本來以為只是偶然的高手發現了練功。看就看了,立刻走就是,哪裡知道他十多分鐘都沒有走。末了還出來說事。我想以他那樣的眼力,應該會看出來我是高手,卻裝做不知道。應該是存心挑釁。於是也講了幾句硬話。就這樣動起手來了,都是為名聲所累啊,想想這一場意氣之爭。也真是冤枉。”
陳艾陽眯了會兒眼睛:“你前幾天在這裡鬧出了不小的事情,打了幾家的拳師高手,我在北京也有幾個朋友,隱約知道一點點。不過這也是騎虎難下,他也是很早成名的人物,你開宗立派,之前又沒有交情,當然是不能弱了話頭。不過他也可能只是一時好奇,被你叫破,又拉不下臉面來。等你說破自己的身份,不動手也不行了。”
王超搖了搖頭:“我到底還是年輕,心火未平。這次武功大進,步入化勁。難免有衝動,想想當初,和他搭搭手就是了,何必打生打死?又沒有逼到萬不得已的份上?”
“不是。你在北京一路打下去,很可能會找到他的頭上,你們兩人,遲早有一場比武的。在私人場合打,總比在眾目睽睽下比武要好。眾目睽睽之下,輸一招,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
陳艾陽看了王超很久,才道:“而且你身上的壓力太重了,你有心結。我被家族的包袱所累,武功到現在已經不能再進步了。不說進步,能保持不退就已經很不錯了。而你身上的包袱,比我還要多,我看得出來。你現在的武功,已經是你一身的巔峰了,如果你不能放下包袱,恐怕以後也和我一樣,保持不退步都艱難。”
“如果你這樣下去,武功到三十歲,還能保持現在的巔峰狀態,都是個未知數。”
“得道容易,養道難啊。”王超閉上了眼睛,“神龜浮水,鱷魚剪尾。這兩式,在我步入化勁後,就已經大成,從來沒有使用過。我知道這兩式擒拿分筋錯骨,是形意拳中短打巔峰,一動手就要致命,但還是忍不住在實戰中施展出來,想試一試厲害。顯然是心意火候還不到。我的道已經得到了,但是養它卻養不住。”
“我不能放下包袱,不知道你能不能放下包袱。”陳艾陽和王超兩人的處境相似,兩人交往雖然不多,但是王超能在他受傷的時候,不遠千里,從山東到新加坡代替比武,兩人的交情,已經是生死患難了。
所以一接到王超的電話,陳艾陽立刻放下一切,到北京來。
“周炳林這次手臂縱然能接上,也發揮不出原來的力量了,武功最少退步一大半,以後他危險了。”陳艾陽道。
“這怎麼說?”
“我們成名的高手,哪個沒有實戰?哪個手裡沒有幾條人命?周炳林的仇家也應該不少的。況且他和你一戰,受了重傷,傳出去,以前被他壓過的人知道了,也不會善罷甘休,孫氏太極講究實戰,他的一身功夫,是打出來的。而且在北京,他的弟子有一些,但是沒有得到他的真傳,武功只是玩票。不能代替他撐場面了。”
“我看等你傷好之後,還是找資質好的徒弟,教兩三個衣缽出來為你撐場面吧,雖然說你現在年輕,但是畢竟比武兇險,而且巔峰一晃就過,俗事纏身,再碰到騎虎難下的場面,那就難辦了。畢竟這世界之大,年輕的高手並不少,況且你豎敵過多,雖然是迫不得已,但結仇就是結仇。別人不會因為你是迫不得已就放過的。”
王超聽見教徒弟,腦袋裡面立刻閃過了霍玲兒的身影。
這個在香港偶然見了一面的女孩,資質的確是好,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