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他收了最後一筆。
“修賢。”李廉念道。
李衍疑惑的問道:“父親?”
李廉抬起頭;道:“本要在你加冠之時賜字,為父即將外放,通州之事少說也得連任兩屆才能完全掌控。兩屆便是六年,屆時也過了你加冠之齡。眼下你已經定下親事,功名也足以傲視他人;所以為父便將字提前賜予。”
李衍接過這幅字,修賢,只有德才並美才能稱為賢,修賢是告誡也是祝福。知子莫若父;自縣試以來;加上最近他對賈政的親近,想來他應該猜到些什麼,所以才對他告誡。
“謝父親賜字,兒子謹記父親教誨,定不辱沒這字。”李衍認真道。
李廉一嘆:“記著就好。”
李衍抓緊這副字,可能叫父親失望了,他是不會和賈政撇開關係的,到底是他瞞著父親當初的事情。
李廉現在看不出兒子的心思,也許自從莫化舟去世,他就摸不著兒子的想法了。罷了,趁著他年輕不妨讓他自己闖闖,等到吃到苦頭了,他就明白了。他忠心為主,皇上也當看在他的面子上保住兒子。
李衍不知道李廉這番心思,他現在已經為自己鋪好路,不做到底就沒有想過放棄。
“對了,父親,這次您下通州,是不是會見到林姑父?”
李衍思前想後,還是需要安下父親的心。父親上任要路過姑蘇,兩地州省相鄰,也是需要互相打招呼的,由著父親和林姑父一提林黛玉姐弟的事,這眾目睽睽之下,這並不顯眼。
李廉問道:“自然要見的,巡鹽御使是整個鹽運,說來通州也有不少份額。”
“林家姑娘和林小兄弟的事情……父親要不要和林姑父提一提?”
李廉意外極了,他一直以為他的這個兒子因為他是皇上的人,所以要做兩手準備,由他投靠太上皇。賈家是太上皇所重視,現在讓他‘告狀’,未免與事實不符!
“林小公子的事為父會和林兄說的。”李廉本就決定和林如海說。
李衍點點頭。
李廉深沉的看了李衍好幾眼,終究什麼也沒有問。
***
御書房,天子和大臣問政。
除了天子近身太監,屋內再無伺候之人。
問政過後,天子笑道:“自籌啊,剛剛得來訊息,李衍中瞭解元。”
趙自疇一怔,此時他已經上了前臺,為了不洩露身份,他刻意地不接觸任何熟悉的事和物。
“你想差了,這一次,朕沒做任何徇私之事。北直隸的主考是父皇看重孟恪徽,是他欽點李衍為解元的。”
趙自疇大驚失色,道:“皇上……”
天子收住笑意,道:“這是你那弟子的選擇。”
趙自疇皺起眉頭,天子繼續道:“自他定親後,就與賈家越走越近,朕聽到一些□訊息,你那弟子對蕭家的婚事不甚喜歡。”
趙自疇道:“他年紀甚輕。”
天子道:“既然他想攪亂一池春水,願意為朕做上皇線子,朕沒有理由不成全他。”
趙自疇抬起頭,問道:“皇上意欲何為?”
天子道:“一甲若是沒有上皇的干涉,你那弟子考得再好也不必想了,此外,翰林也不用他考了,直接將他外放到宜州做知縣去。”
宜州是蕭家的地盤,李衍陷在那裡,在所有人眼中也飛出來了。
若是孟恪徽和太上皇對李衍不重視,李衍這投誠之舉徹底失效。趙自疇卻真心希望是出現此局面,雖說被外接給人不受用的樣子,但是安全。在蕭家的地盤歷練,更能積累他的能力,等到皇上徹底掌握全域性,他和蕭家的提拔,不怕他不出頭。
天子明瞭趙自疇的心意,只是這心意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