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飯,我給楊凱打了個電話。
“我要和你母親聊幾句”,我說,“你帶老人家過來,就你們母子倆。”
“好!”楊凱說。
十幾分鍾後,門鈴響了,可兒開門一看,楊凱母子來了。
楊凱的母親叫陳惠子,端莊秀美,氣質非常好,五十多歲了,看上去卻像三十五六歲的人。
簡短的寒暄之後,我把她請進客廳,接著讓楊凱迴避了。
楊凱點點頭,去樓下大廳等著了。
陳惠子有些緊張,清清嗓子,試探著問我,“吳崢少爺,您想和我聊什麼呀?”
“阿姨您別多心,我沒別的意思”,我平靜的說,“我想了解一下,您的前夫楊天驛……”
一提楊天驛,陳惠子慚愧的低下了頭,傷心的嘆了口氣,眼中閃出了淚光。
“阿姨,我知道您很難過”,我說,“可是要破封魂祭,我必須瞭解一下楊先生的情況。當然了,關於你們感情上的問題,您不用說,您只告訴我,他當初是做什麼工作的,失蹤之前做了什麼事,去了哪裡,還有之前你們生活在什麼地方,這就可以了。”
可兒遞給她紙巾,“阿姨,給您……”
“謝謝”,陳惠子接過紙巾,擦擦眼淚,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我和天驛是大學同學,也是彼此的初戀,畢業之後,我們就結婚了。楊家是西京的大家族,但是天驛那一支是旁支,並不住在西京,而是住在龍川縣。我是上京人,和天驛結婚後,就和他去了龍川縣,繼承他父親的事業,做挖沙生意。”
我點點頭,“後來呢?”
“開始,我們感情特別好”,她擦擦眼淚,“但是那時候生意不好做,他又得罪了縣裡的人,處處刁難我們。後來楊天澤去了龍川,幫他疏通了關係,我們的生意這才好了起來。天澤這個人很熱情,他和天驛雖然是族兄弟,但是在小的時候,天驛救過天澤的命,所以他倆的關係特別的好。因為天澤的爸爸是楊家的家主,所以天澤家境優渥,社會關係也廣,在他的幫助下,天驛的生意很快就好起來了。”
我點了點頭。
“生意好起來之後,天驛就把沙場交給了一個兄弟,自己和天澤一起搞了一個貿易公司,從南方轉運物資來西北,做轉手貿易”,她說,“有天澤的關係在,這個生意很好做,利潤非常大,第一年就賺了很多錢。”
“有一天晚上,天驛沒在家,天澤喝多了去了我家。我沒多想,就讓他進屋了,可是他進來之後,就對我說他喜歡我,說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我當時言辭拒絕了他,讓他走,可是他……”
她苦澀的一笑,無奈的嘆了口氣。
“阿姨,我說了,關於你們感情的事,您不用說的”,我小聲說,“這些都是你們的隱私,我們不合適聽……”
“您不用替我遮羞”,陳惠子傷心的說,“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天驛,我知道。那一次,天澤喝了酒,我是沒辦法,但是那之後,天澤又來找我,我也沒能守住自己,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得逞了。後來我覺得不能這麼下去了,我就跟天澤說,如果他繼續糾纏我,我就不活了。天澤聽到這話,什麼都沒說,就回西京來了。”
“後來呢?”我問。
“那之後,大概過了半個月”,她抹抹眼淚,“有一天晚上,天驛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了,那之後,他就再也沒回來……”
她傷心的哭了。
“那您就沒找他麼?”可兒問。
“找了,我找了”,陳惠子哭著說,“我報了警,巡捕沒找到他,我就自己找,這些年我一直在僱私家偵探調查這個事,我足足找了他三十年啊……”
可兒的眼圈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