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愛,我的愛人,曾經的愛人,我曾經以為不是,但現在我知道,是的,是珍愛。」周序毫不猶豫的道。他摸遍全身,除了手機和錢包,真沒什麼好送給馬艷春的。
「再見了,周序,姐還是那句話,姐愛的值。」
馬艷春轉身離去,左手高高舉起,瀟灑的揮了揮。
承諾
「我想成為你人生至暗時刻的唯一燭火,至少能讓你看見,前面還有路可以走,所以,請允許我向你求婚,這也是我馬勇這輩子最重要和最正確的決定,一次不答應,就兩次,兩次不答應,就三次,四次,到死方休。」
這是出院後,馬勇對林婭楠說的第一句話。
住院期間,馬勇和林婭楠在同一間病房,林耀軍夫婦輪流來照顧他們,四個酷愛沉默的人相處,各發各的呆,往往一整天說不上十句話。
「如果這是你正式的求婚,我會答應你,但你不能帶著童話般的期待,去開始這段婚姻,也只有這樣,當結局很悲慘的時候,你才不會因為過於失望而陷入絕望。」林婭楠看馬勇的眼神裡有些憐憫。
林婭楠的額頭上、嘴角邊、耳廓旁,各有一道疤痕,剛剛拆了線,長好的新肉鮮艷醒目,如同在雪白的臉上趴著三條紅色的蚯蚓。
馬勇的傷疤在額頭,左右各一道,呈八字形,如果將來頭髮留長些,梳個中分,還能遮住大半。
「婭楠,我終於修煉成了卡西莫多,我將效仿他的堅韌、善良、忠貞、勇敢,認認真真守護你的每一天,但和他稍微不同的是,我絕不會讓愛斯梅拉達的命運發生在你身上。」林婭楠答應嫁給他,他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但當夢想終於成真之時,他卻沒了想像中該有的激動。
他想,也許,這段時間以來,如同幽靈般的生活,讓流淌在自己身體裡沸騰的血液,靜悄悄冷卻了下來,雖然血液裡愛情的稠度沒有變化,但已經激發不出欣喜若狂的情緒。
「不過,我有個要求,也可以說是請求,你聽了,若是無法接受,或者是有些猶豫,就請收回你剛剛許下的諾言。」林婭楠試著戴了幾個口罩,都是舒紅買的,可以遮住嘴角和耳廊旁的疤痕,額頭的只能用長發擋一擋,但林婭楠笑了笑,她把口罩扔進了垃圾桶,又把頭髮撥開,驕傲的把傷疤露出來,彷彿在展示三枚勳章。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繼續承諾,只要我承諾了的,我必將做到。」雖然不是那樣激動,但馬勇覺得耳畔已經可以聽到幸福敲門的聲音,剩下的,他只要把門開啟就行。
「我們之間,只能有夫妻之名,不可有夫妻之實,必須各睡各的床,男女之間的那點爛事,我實在是感到噁心,你若同意,我便應允。」
林婭楠說的很輕很慢,但很清楚,彷彿是怕馬勇聽錯了,或是聽漏了半個字。
馬勇感覺自己被綁在了行刑架上,林婭楠每說一個字,劊子手便會用刀在他身上剮下一片肉來,四十二個字,剮了他四十二片肉,剮得他體無完膚,剮得他生不如死,而劊子手,時隱時現,長得那麼像周序。
「我同意,我承諾,我能夠做到。」馬勇也一字一頓的回道,他微笑著,笑容裡含著悲涼,但林婭楠不會看見,因為她根本沒有看他。
林婭楠很失望,她壓根不想接受馬勇的愛,但事情走到了這一步,她知道拒絕馬勇的後果,他用刀在臉上劃過時的決絕和冷靜,令林婭楠至今想起都不寒而慄,於是,她想用是個男人都不可能答應的要求,讓他知難而退。
沒想到,馬勇竟然答應了,苦澀之餘,林婭楠心中更增添了幾分恐懼,連男人最基本的權利都肯放棄的人,該是有多麼的狠。
「雖然我收到過很多沒有兌現過的諾言,當然,都是別的男人曾經許下的。但在這個夜晚,我仍然選擇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