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醜陋並不是她成為剩女的主要原因,剛才說過了,歐陽小姐有著良好的教育和家庭背景,她本人在鋼琴和繪畫上也有著很高的造詣,是個當之無愧的大才女,因此,來歐陽家上門提親的人,川流不息談不上,隔三差五的總有。
問題出在歐陽璟本人,她驕傲的宣稱自己是當代黃月英,言下之意就是隻有玉樹臨風,才高八斗的諸葛亮才配得上她,不幸的是,所有媒公媒婆提出的人選,都和臥龍先生的形象相差甚遠,當然,誰也不可能穿越到三國去拍張諸葛亮的照片回來比對,只不過由於唐國強先生的精彩演繹,全國人民都預設了諸葛亮就是唐先生的樣子,先別說才情和風度,就是在三江找出個和唐先生有三分相像之人,估計也和大海撈針差不多。
不將就的歐陽璟就這樣剩下了,這位豪門千金的雄心壯志自然也傳遍了常青公司,幾乎所有人都眉飛色舞的將此引為笑談,已婚的說她被自信沖昏了頭腦,無知者無畏,未婚的說她是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季晨無論是在失意還是得意狀態下都沒有參與過對歐陽璟的探討,相反,他在心底嘲弄那些嘲弄歐陽璟的人,他認為那些人無非是狐狸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作為經營部主任,季晨和歐陽璟因公打交道的機會很頻繁,但也只是打著官腔公事公辦而已。
既然人家女同志主動開了口,自己當然要更加友好而熱情:「歐總好,真沒想到能在這接到您的大駕。我住四樓,剛吃過飯,想下來散散步。」
「啊,真的麼,我也住這個單元,十五樓。」聽得出,歐陽璟很驚喜。
「您不是住在吉雅花園麼?」吉雅花園是市中心的別墅小區,鬧中取靜,環境優雅,入住者非富即貴。
「在家裡天天挨訓,受不了想單過,就在這隨便買了一套,讓耳根子清靜清靜。我也是剛吃過飯,想到湖邊散散步。咱倆是同僚,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你就別您啊您的掛嘴上了,顯得太生分。」
這應該是一種暗示,暗示來得如此突然和猛烈,讓季晨在猝不及防之下又有了些許期待和激動。
他們邊走邊開始交談,竟像是交往了很久的熟人,他們什麼都談,什麼都敢於涉及。
「我知道你的婚姻,也見識過她的咄咄逼人,我感覺她把你當成了她的作品,你本來是隻雄鷹,她卻要掏空你的頭顱和內臟,釘死你的翅膀和尾翼,然後把你放在玻璃容器裡展示,你很快就會成為一具徒有其表而沒有靈魂的標本,終生要被她把玩和操縱,換句話說,她以愛情的名義鎮壓了你自由的靈魂。」
在和駱思瑞將近三年的婚姻歷程中,曾有很多人當面笑他是極致怕老婆主義的代表,或者說他是天下寵妻走火入魔第一人,卻從沒有人如歐陽璟這般,認認真真的觀察他,一針見血的指出他所面臨的困境。
「你和她的婚姻能不能持續下去,還能持續多久,其實不取決於她,只取決於你的態度,取決於你是想成為任人擺布的標本,還是想成為自由翱翔的雄鷹。」
歐陽璟的話讓季晨冰冷的身子瞬間溫暖起來,他的膽子也因著溫暖而膨脹。
「聽說你的擇偶模板是諸葛孔明,那是個半仙之體,可不好找,能不能降低點標準,比如周公謹,曹子建之類的。」
「也不是那麼難找,我們單位就有啊!」歐陽璟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望著季晨。
「誰?」季晨嚇了一跳。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句話帶給季晨的震撼,不亞於在他前方五十米引爆了一顆原子彈。
「我怎麼可能是躬耕南陽的臥龍先生呢,歐陽璟,要不你是在嘲笑我,要不你讀的三國是李逵寫的。」
「別怕,和你開個玩笑罷了。其實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