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黴的人生,跟她可以說如出一轍。
當然烏皓還是比她好一點的,至少他父母還建在,這輩子也沒差過錢,就是運氣差了點兒。
謝之墨見沈芙陷入沉思,眸底暗了暗。
他不動聲色地往沈芙那邊挪了挪,手臂勾到沈芙纖細的腰上,摟緊,然後將腦袋擱在她肩膀上。
沈芙注意到了,瞥了他一眼,但沒有阻止。
這些日子裡,他們之間摟摟抱抱可不少。
謝之墨一如既往地黏人,恨不得當個人形掛件掛在她身上。但他很有分寸感,每次都是蹭一蹭或者親一親就滿足了。
久而久之,沈芙也逐漸習慣了。
兩人依偎了一會兒。
謝之墨又冷不丁地開口道:「其實你外公我也見過。」
沈芙抬了抬眼:「嗯?」
「也僅限於見過。」謝之墨回憶道,「早年在一些大的宴會上,會見到他的身影。」
謝家和烏家沒什麼交集。
不過烏博文脾氣古怪得整個海宜市上層圈子人盡皆知,謝之墨只依稀記得,這位老人在宴會上總是形單影隻、孤身一人,無人敢輕易接近。
不像謝家駿,走到哪裡都一堆人圍著,恨不得全世界繞著他轉。
仔細想想,烏博文和沈芙真的很像。
祖孫倆有著一脈相承的孤獨感,從前沈芙也是那般孑然獨立,眼神空洞但不茫然,疏離平淡,純粹得毫無欲|望。
比起看破紅塵,這份淡然更像是經歷了太多磨難,而不得不低頭去認命。
聽完謝之墨的描述,沈芙愣怔住。
忽然就有點難過。
烏博文什麼都有,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錢是個很好的東西。
但要是現在告訴沈芙,在擁有一百億和負債一百億但父母重新活過來之間做個選擇,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錢什麼都能買得到,卻買不回離開的人。
直到謝之墨湊上來吻了吻她的眼睛。
沈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哭了。
謝之墨銜走她的眼淚,唇瓣將細密睫毛染濕。
眼睛、鼻子、臉頰、嘴唇……他虔誠地親吻著她的五官,起初還是溫柔的,到後面卻愈發放肆。
沈芙仰起頭,由著他索取。
莊園全年恆溫,平時她只穿一條簡單的睡裙。但因為剛剛要見紀柏,所以在外面加了一件薄薄的長外套。
眼下外套半脫,睡裙肩帶滑落肩頭,露出大片細膩的肌膚。
謝之墨見到她這副模樣,眼神更加晦暗。
他的手插進她發間,加深了這個野蠻的吻。
另一隻手按在她腰窩上,非常的不安分。
謝之墨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這輩子都在裝。
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假裝自己與被人沒什麼不同。
乖巧和漫不經心,都是他裝的。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和那個女人也沒什麼不同。
他們都沒辦法正常地去愛人。
但那個女人的愛太痛了,謝之墨不忍心讓沈芙疼。
他的手指繞到她肩頸處,那裡只剩下一根搖搖欲墜的吊帶支撐著。
他知道除了那層薄薄的布料,沈芙現在什麼也沒穿。
只要挑開。
只需要勾一下。
只要……
謝之墨突然停了下來。
沈芙眸子裡泛著一片迷濛的水霧,有點沒反應過來。
其實她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但這種事,還得做準備的話,聽起來似乎有點離譜。
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