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對黑衣人道:“小女年幼,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她的心糾成一團。眼前的黑衣人雖然毀了容,但是她認得他,信巫教大護法司徒青,一定是他,錯不了。仇人就在眼前,但是她不能輕舉妄動,現在,還不是時候。
黑衣人瞥了一眼碧淺,不屑的情緒表露無疑。似乎已經習慣被人當做鬼魅看待,對於碧淺的反應他並不奇怪,也不生氣。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到白衣婦人的臉上,忽然一愣,眼中閃過不可思議的神情。仔細一看,又恢復了平靜。
黑衣人的情緒變化被白衣婦人看在眼裡,她不再多說,拉起碧淺上樓去了。
樊一風也很奇怪,直覺告訴他,這白衣婦人和黑衣趕屍匠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不過這既然是別人的事情,跟他無關,他也不好多問。
“先生,裡面請,快請。”掌櫃的親自迎上來,遞給司徒青一塊擦臉巾,“外面雨大,快擦擦。”
“多謝。”
司徒青將手中的銅鈴放回,從腰間抽出一支笛子,湊在雙唇之間吹了起來。他吹的曲子十分優美,跟眼前這詭異的氣氛一點都不搭調。
跟在他身後的那群白衣人聽到笛聲,開始慢慢挪動腳步。然後和樊一風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一樣,她們一個個進了房間,往門後走去。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當那群白衣人,或者說是白衣死人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的心竟然跳得很快很快,有一種想掀開她們的斗笠看看真容的衝動。他死死盯著其中一具“屍體”,眉頭緊鎖。司徒青似乎感受到了樊一風凌厲的目光,回頭看了他一眼。樊一風不得不收回視線,但心裡的那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公子,你能不能上來一下?”碧淺從樓梯往下看,朝樊一風笑了笑。
樊一風的眉頭這才稍微放鬆了些,他問碧淺:“姑娘找我有事?”
碧淺點點頭。
這時候店小二已經將司徒青引到之前那位黑袍男人隔壁的房間,他對樊一風和宋羽正說:“兩位公子還是上樓去吧,看這天氣,估計還會有好幾撥趕屍隊前來投宿呢。這不乾不淨的東西,莫要汙了你們的眼睛才是。”
宋羽正將最後一口酒飲盡,“樊兄,既然碧淺姑娘叫你,我們不妨上樓去吧。”
“嗯。”樊一風點點頭。
碧淺把樊一風和宋羽正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其實,不是我叫你們,是我娘。她讓我跟你們說,不要去招惹那個毀了容的黑衣人。”
“哦,不知令堂何意?”樊一風不解。
難道自己的心思表露得這麼明顯,連素未平生的白衣婦人也看出來了?
碧淺說:“我娘說,不管公子心裡怎麼想,總之一定要記住她的告誡。該說的碧淺都說了,兩位公子請便。”
話畢,碧淺輕輕一笑,開門走進了房間。
“宋兄,你覺得這是怎麼回事?”樊一風問宋羽正的意見。
宋羽正沒有直接回答,“樊兄認為呢?”
如果一開始只是懷疑,碧淺的那一番話更加肯定了樊一風心中的猜疑。後來進門的那個黑衣人一定有問題,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問題。想起之前黑衣人和白衣婦人對視時的眼神,他心中更是迷茫。或許,這問題就在於這兩個突然出現在荒郊客棧的陌生人之間。毋庸置疑,白衣婦人和黑衣人肯定是認識的。
“不要多想了,一切等明天回到天地門再說吧。”
“也好。既然目標一致,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如何?”
“好,那就如樊兄所言,明天再見。”
白衣婦人對鏡揭下面紗,她輕輕撫摸著左邊臉頰上那道傷疤,眼中露出悲涼的笑意,又似是在自嘲。她長得十分漂亮,那道傷疤也不大,並不能掩蓋她原本的美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