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心遠一直找不到那個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找到了,能夠讓他徹底暈頭轉向的人,就是梁嘉譽。
梁嘉譽太特別了,周心遠想。
他的鼻樑很高,臉也不大,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溫暖的。不笑的時候呢,梁嘉譽又有點冷酷。周心遠喜歡他的眉毛,喜歡他的嘴唇。他甚至能想像得出他戴眼鏡,穿白襯衫和西裝褲,站在大學講堂上,開一輛車上下班,手腕上戴著一塊男士手錶,下了課,梁嘉譽便第一時間開車來接他。
他們在車裡做愛。
做愛的時候,周心遠就被他死死地壓在身下,車窗都關嚴了,燈光很暗。
梁嘉譽這時候跟課堂上的老師完全沒關係了,他現在屬於周心遠。
周心遠可以把手指插在他的發間,梁嘉譽會吻他,他們的舌頭交纏在一塊兒,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只有彼此的存在。周心遠摘掉他的眼鏡,去吻他的睫毛。
然而這一切都是周心遠的幻想。
他很多時候都在幻想。
幻想真的認識梁嘉譽的那一天,他們能……
能怎麼樣?
相愛?
不,那太奢侈,也太遙遠了。
此時應該是周心遠最接近梁嘉譽的時刻。
他近在咫尺,有力的雙手按著周心遠的腿,漫無目的地揉搓著。周心遠一點也不疼,他喜歡死了。他整個人都不自覺地往梁嘉譽身上蹭,想聞到他的味道。
他說:「是……操我吧。」
周心遠說這句話的時候,覺得自己都快哭了出來,彷彿梁嘉譽已經在對他做著什麼暴行。
可梁嘉譽沒有。
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後退了幾步,走出了浴室。周心遠愣住了,他終於從水臺那兒跳了下來,這才覺得身下冰涼。周心遠鞋也沒穿,腿也光著,跌跌撞撞地出了浴室,看見梁嘉譽摘了一直圍在腰間的浴巾。
他大大方方的,周心遠看見梁嘉譽硬挺薦的陰莖,十分粗壯,龜頭的形狀也很飽滿。他忍不住在心裡遐想,想梁嘉譽的尺寸,想他們即使同為男性,周心遠也會被梁嘉譽的這種雄性獨有的力量所征服。
梁嘉譽的浴巾隨意地丟在一邊,他背對著周心遠,開了櫃了的門。
周心遠看見他背後的整塊肌肉舒展開來,肩寬腿長,像個性感的男模。
梁嘉譽拿著浴袍,直接穿上,然後去倒酒。紅酒,周心遠平時不怎麼喝的。梁嘉譽倒了兩杯,對他說:「渴嗎?」
「嗯。」周心遠點點頭。
「給你。」梁嘉譽笑了笑。
周心遠從梁嘉譽的手裡接過酒杯,看著杯子中深紅色的液體,他想到血液,想到紅寶石,想到跳動的心臟。
入口有一點點甜,之後才有後勁。
周心遠一口氣全喝光了,梁嘉譽微微睜大眼睛,很是驚訝。
周心遠用手背擦了擦嘴巴,嘴唇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梁導。」他想了想,沒有叫嘉譽。
梁嘉譽淡淡地應道:「嗯,你想演戲,對嗎?」
他什麼都知道。
周心遠不撒謊,誠實地點頭:「是的,我想演戲,我想做你的男主角。」
他這話說的太狂妄了,梁嘉譽重複了一遍:「男主角。」
梁嘉譽就沒拍過商業片,從二十五歲那年以一個非常驚人的方式橫空出現以外,也才過了短短五年而已。五年裡,梁嘉譽拍了兩部戲,全都是文藝片。
他好像根木不在乎錢,也不在乎是否有人認可。
梁嘉譽就是想拍,拍完就完了,放在那兒,你誇也好罵也好,都不關他的事了。
兩部片子多是新人演員參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