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過戶了。”
慢慢鬆開父親的手,曾筱昕震愣的跌坐在沙發上,努力的消化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變化。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無可挽救的田地?她實在無法想象。
為什麼經過這麼多人的努力,還是挽救不了這座古廟、對抗不了大財團呢?
為什麼像龍教授這樣熱血、有良知的文化學者,卻喚不醒社會大眾或政府官員對文化的重視?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為什麼她的力量如此微薄?如果她有能力,她會想盡辦法,保住寺廟、幫助龍教授……如果她有力量的話!
驀地,耳畔響起那一夜王駱軍莫測高深的低沉嗓音——
“當然,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曾筱昕猛地坐直身子,心底驚悚不已。難道王駱軍的話指的就是這個嗎?“我等你!”她頓時想起。
他在暗示由她出面找他解決這件事情嗎?王駱軍要她出面,目的何在?或者,這便是他的報復?曾筱昕惴惴不安的咬起手指來。
“唉!人老了就沒用了。”曾旺兀自感傷的暗歎。
“三十年了,我們父女就是靠這間廟生活的,現在說拆就拆,將來我不就乖乖的等死就好……”
曾筱昕凝視一向樂觀硬朗的父親,赫然發現他蒼老衰弱了許多,不禁喉頭一縮,心底隱隱抽痛了起來……
“我等你!”思緒紛亂中,王駱軍的話不斷在耳中盤旋……
緊接著,身邊又響起老父無奈沉重的嘆息聲,再想起那一身狼狽的龍教授和即將解散的協會,曾筱昕驀地握緊拳頭作出決定。
好吧,那她就走一趟翔翰集團。
忙碌的日子,該是王穎目前最迫切需要的生活方式了。
原以為她回家來面對自己內心的痛,這樣就能痊癒一顆傷痕累累的心,沒想到,那椎心刺骨的記憶和怨憎仍不放過她,日日夜夜的糾纏著她、折磨著她,於是,只有埋首工作、不停的忙碌,她才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去痛,甚至衝動的去找他,問他當初為何棄她而去?
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遽響,驚破一室的靜謐,王穎皺眉的推開鍵盤,拿起話筒——
“您好,翔翰集團總裁辦公室。”
……
“喂喂喂!總裁辦公室。您再不出聲,我就要結束通話了!”王穎忍耐的說。
最後,她不耐煩的斥喝:“不管你是誰,請你以後別再打這種無聊的電話了。”語畢,“啪的”一聲,掛上話筒。
一個禮拜了,整整一個禮拜了,她老是接到這種不出聲的無聊電話。今天倒好,還抖出了兩個字,什麼我呀、你的……多虧她修養好,不然早破口大罵了。
陡地,她猛然大震——
……我……你……
那聲音……那低沉男性聲音竟如此耳熟……王穎不禁一陣心悸。
會是他嗎?不,不可能的,絕不是他。她猛地用用頭,顫巍巍的整理桌上凌亂的檔案,然後起身拿起一疊卷宗,直往王駱軍的辦公室走去。
工作、工作,什麼都別想,王穎深吸了一口氣,鎮定而快步的走進氣派的辦公室。
“小何,慈佑寺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坐在辦公桌後的王駱軍詢問站得直挺挺的何專員。
“報告總裁,公司已經取得地主的同意,也付了訂金,下個月就可以籤地契約、正式過戶了。”何專員連忙遞上厚厚的卷宗。
“嗯!”王駱軍沉吟的開啟卷宗,詳閱裡頭的資料,接著精光一閃,又問:“那個協會主事者龍教授的情形呢?”
“他已經被收押了,就等檢察官起訴,而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江律師也準備向法院提出傷害告訴,這會兒正等總裁批示呢!”他邊報告邊又放了一份檔案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