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讓護士在領導指尖扎了一下,滴出幾滴血。然後找人要了個打火機,打著後在血液附近灼烤。
一旁的周老問:“小夥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看著被火焰灼燒的血液,解釋說:“在蠱術中,有一種蠱叫菌蠱,通俗點也叫蘑蠱。它是利用菌類食物,配合蠱毒來下蠱。吃了之後,體內會有菌類不斷生長,和他現在的樣子有些類似。那種蠱的辨認,要放血出來用火燒,立刻化作黑煙被燒乾淨的,就是菌蠱。不過他的血沒什麼問題,應該不是。”
有人低聲說:“說的煞有其事,還不是一通白話,什麼用也沒有。”
我充耳不聞,把盛著血液的玻璃片遞給護士,又把火機還給別人,然後問:“他最初是什麼症狀?”
周老回頭在醫生中找了找,然後讓一人出來。那人看起來應該有五六十歲了,戴著眼鏡,很斯文的樣子,他說:“最初就是整張臉浮腫,意識模糊。不過抽血化驗顯示,他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我們也曾給浮腫處進行抽樣化驗,也沒有什麼發現。”
“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檢查了?”
“所有都檢查了。”那人很確定的說。
這下,我不禁犯了難。如果真是中蠱的話,肯定能查出點什麼。這人的症狀,看起來很像菌蠱與某種蠱毒的結合,但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就不應該是中蠱。可為什麼陶罐會晃呢?
有蠱,卻找不到……這麼奇怪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碰到。
晨哥見我犯難,便說:“沒事,我們這麼多人都沒找出來,你要是突然就發現原因了,那我這省醫院的主任醫師也算白乾了。”
他這話,是在替我找臺階,但旁邊立刻有人接話說:“剛剛不還信心十足嗎,這會就慫了?”
我回過頭,看了那人一眼,然後便發現,房間裡大部分人,都一臉等著看笑話的樣子。晨哥雖然臉色平靜,但我能看出,他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失望和一絲憤怒。失望是對我,憤怒是對其他人。
我轉回頭,嘗試著把帶來的豆汁拿出來,灑了一部分在病人那古怪的大腦袋上。讓我失望的是,他沒有任何反應,呼吸依然平穩,好似睡著了一般。
奇怪,太奇怪了……
有蠱,找不到……有蠱,找不到?不知怎麼的,當時腦子裡閃過這句話的時候,好似想到了什麼,但那念頭閃的太快,沒能立刻捉到。就在我沉思的時候,那些醫生再次開始冷嘲熱諷,這次,連晨哥也不好說什麼了,只能臉色一會紅一會青的站在那。
過了會,他走來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低聲說:“算了吧,如果老師在,他們還會多給點面子。可惜老師不在這,繼續下去的話,很難收場的。”
他的話,讓我眼前一亮。
對了!
不在這!
沒有錯,就是這三個字!剛剛從腦子裡閃過去的念頭,就是這三個字!
我轉過頭,看著病床上的大腦袋,立刻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找不到病因。
他確實是中了蠱,但是蠱卻不在這裡。有人肯定會表示不理解,既然蠱不在,為什麼還會發作,甚至不斷的加重?
如果是單純的蠱術,自然不可能做到這種事。但如果是佛道巫法呢?很多人都聽說過,道法中,有一種叫草人術。取來你生辰八字,配以身上的某樣物品或者毛髮指甲等,就可以施法來控制你。
這種道法,讓你看不到施法人在哪裡,但又不得不承受法術帶來的傷害。他讓你磕頭,你就得磕頭,讓你撞牆,你就得撞牆。
不過,正經的道法,一般不會用來害人。害人的邪術,多半集中在巫術,蠱術,降頭術中。
而巫術,蠱術,降頭術,其實是互有聯絡的,或者說,蠱術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