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幫忙的周紹勇沒有,介紹她去幫忙的洪濤沒有,強子也沒有。可能所有人心裡,都只會怪她,認為她是禍源。
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心裡有多大的委屈。
為了洪濤,她甘願冒風險對普通人下蠱,這是養蠱人的大忌!
可最終,她得到的是愛人身死,自己老醜不堪。
那兩行血淚,看的人觸目心驚。我的對不起,雖然讓她心裡的部分委屈得到了抒發,但恨意,卻沒有減弱。因為是我讓事情走到了這一步,所以她站起來,就那樣流著血淚指著我,大喊:“殺了他!”
蛙鳴四起,無數的毒蟾蜍從四面八方跳起來,直向我撲來。我躺在車庫旁,頭上映著的是燈光,那一幕,就像看到無數飛蛾前仆後繼,撲向了燈火。
我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體內立刻又無數白色發須刺透面板表面的鼓包。那些又長又細的發須凌厲激射,將一隻只撲來的毒蟾蜍穿透。
我的本命蠱雖然尚未完全成長起來,但對付這些普通的蟾蠱,完全不在話下。一根根發須,輕易吸走毒蟾蜍體內的蠱性,讓它們像紙片一樣乾癟著飄落下來。
如果此刻有人在車庫外,一定發出尖叫。因為在他們眼中,我就像怪物一樣,渾身突然生長出大半米長的白毛。
“不!你怎麼可能……”老婦人驚恐又不解的大叫。
她身體上的膿包,迅速破裂,大片的爛肉隨之掉落。被奇蠱吞掉的毒蟾蜍越多,她受到的反噬就越強烈。如果這整個車庫的毒蟾蜍都死光,她肯定也活不成。
我有些同情她,便說:“收手吧,我幫你解蠱,你還能活下去。”
“活下去……”她有些迷惘,透過層層疊疊撲來的毒蟾蜍,我能清楚看到她眼中的猶豫。但是,很快,我看到那猶豫化作了一絲悽慘與堅決。
心中一動,我頓覺嘴角有苦澀的味道傳來。
果然,她的聲音,變得如刀尖一般鋒銳:“他都死了!我還活著做什麼!都死吧!”
那無數的毒蟾蜍撲擊更加兇猛,但在奇蠱面前,只能一一倒下。
不久後,車庫中的毒蟾蜍被一掃而空。奇蠱緩緩收回發須,歸入體內。我緩步向前,走到車旁,看著早已倒在地上,渾身破爛不堪,血肉模糊的老婦人。她要死了,身體在不斷的抽搐,大量的蟾蠱幼體已經深入臟腑。此刻就算我出手幫忙,也難以救活她。因為就連她的腦子裡,也有蟾蠱鑽了進去。
看著她的瞳孔漸漸失去焦點,許多的蟾蠱幼體從嘴巴鼻子中鑽出來,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奇蠱這次吞吃了太多的蠱蟲,開始準備進入休眠,我知道不能在這裡多呆,否則等奇蠱睡著,這些蠱息會給我帶來很大的困擾。
“對不起……”
我再次對她已經逐漸冰冷的屍體說出這三個字,然後緩緩從車庫中走出去。
車庫外,那些蠱息早已被陶罐吸走。劉茹扶著周紹勇,他們倆見我出來,互視一眼後,嘴唇微張,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們一定聽到了我和她的對話,所以想問些什麼。
我彎腰從地上把陶罐拿起來,然後對他們說:“不要問,也不要說,我相信,你們有辦法把這裡的事情掩蓋過去。”
劉茹還有些猶豫,而周紹勇則立刻點頭,說:“都聽大師的安排,這裡的事情,您放心,只要我還活著,除了我們三個,沒人會知道。”
我看他一眼,知道這傢伙是故意拿話來提醒我。不過,這確實是我的軟肋。在這件事裡,我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一件事了,可另一件事又跟著衍生出來,那就是將洪胖子咬死的小鬼。
說實話,我對小鬼這種東西是很不喜歡的。它與我所擅長的蠱不同,更類似於南洋降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