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用好不容易才恢復正常視野的眼睛望著五行道士:“你…真的是我父親的……?”
阿信將剛到嘴邊的問題又猛咽回去,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言而喻,先不說在斯特拉斯堡醫生的言行足以說明一些事情。在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在初次見面的時候,就能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相當於心臟一樣最重要的力量的直接贈予阿信呢?就算是很多人的親生父母也未必會有人能對自己的子女做到如此渾厚的關愛。
由此可見,五行道士對阿信的關懷和照顧是真摯而強烈的,絕沒有半點虛假的成分在裡面。
阿信穩住有些虛弱的身體,他緊抓住五行道士的肩膀,目光炯炯地望著那雙星月般的眸子:“義父!你快告訴我,我的生身父母都是什麼人?他們是不是已經殺死了?!我…我覺得…我好像在很久以前…那個感覺我說不清楚!總之,他們是不是被什麼人害死了…是不是?”他追問的聲音,從悲切猛然轉為兇暴,那種情緒上的突然轉變非常駭人!
五行道士有些猶疑,他不由自主地捏住懷裡骨霧留下的那個煙團,略一沉吟後問阿信:“孩子,如果你知道殺死雙親的仇人,你打算怎麼做?”
阿信的雙眼霎時間湧現出令人膽寒的黑暗和兇厲,他的臉扭曲得如同嗜血狂獅:“這根本不用去打算吧!我會……”
“無量天尊…好重的嗔恨心!”五行道士看到阿信的表情不由暗暗心驚,他在半空凝出一面冰鏡:“孩子!收斂你的戾氣,看看你自己…都成了什麼樣子?!”
阿信猛然在冰鏡中看到自己充滿惡意的猙獰面孔,他被嚇得向後連退幾個大步,不禁在心裡懷疑:鏡子裡那張醜陋又邪惡的臉,那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那真的是自己嗎?!
一個陰森的聲音在他的心底響起:(如果能報仇的話,變成什麼樣子根本不重要吧?)
阿信的瞳孔一縮,他知道那個聲音雖然是自己內心的黑暗面所發,但也是真正忠於他內心想法的聲音!
阿信甩了甩頭,用近乎於哀求的聲音對五行道士問:“義父!求你告訴我,我殺父殺母的仇人都是誰?!”
五行道士捏著骨霧煙團的手心沁出一層汗,他在阿信的目光下顯得有些心虛:“啊!這…唉…孩子,如果知道仇人都是誰的話……”他的目光也露出黑暗的焦躁,那是飽受地獄之火煎熬後才會有的眼神:“你覺得…我還會等到今天嗎?!”
看到五行道士的眼神,阿信有些失落:“啊,是啊…義父說得對……”他似乎想到些什麼,突然問道:“義父!神之鎧到底是什麼?為什麼————”
五行道士一瞪眼,突然對阿信大吼:“孩子!!”
阿信被嚇得一縮脖子:“義、義父…你怎麼了?”
五行道士緊緊捧著阿信的臉,神色嚴肅凝重到極點:“孩子!你根本不知道神之鎧這三個字代表什麼!你也不知道和神之鎧有關的東西,對這個世界有重要!醫生也好、斷罪聯盟的大家也好,他們不讓你知道任何事情,都是為了在保護你!所以你不要急,義父向你保證,該讓你明白的時候,自然會讓你明白!在這之前,決不許你自己去尋找任何與神之鎧有關的任何資訊!如果你真當我是你義父,現在就答應我!”
阿信被五行道士的氣勢壓得有些發傻,他張大眼睛望著義父嚴肅到有些恐怖的臉,良久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句:“好…好……”
五行道士緊繃的全身舒緩下來,他拂去額頭上不知是因為炎熱還是因為心虛的汗水,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樣對這個狀態感到有些尷尬的阿信:“孩子,你掌握如何運用自己特殊性的技巧了嗎?”
阿信莫名其妙:“我的特殊性?”
五行道士用鐳射掃描般的視線,對阿信的全身仔細審視了一番:“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