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補充道:“今天,他也去了墓園,他的親生媽咪,也去世了。” 夏瓊依輕聲細語的內容,讓聞玫瑾訝異。又是一個可憐孩子。 “他說,我和他的親生媽咪長得相像,他要堅持喊我媽咪,否則就什麼也不稱呼……拗不過他,我就答應了。實在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聞玫瑾默默地傾聽。 “那小男孩在他媽咪去世之後,有抑鬱傾向。為了讓他早日康復,他的爸爸建議,我以家庭教師的身份,去陪伴他。我現在,就住在那孩子的家裡。” 緊接著,夏瓊依又補了一句:“也是為了不讓小傢伙失望,加重病情。” 她輕聲問:“媽媽,您會不會怪我這麼做不對,而且沒有徵求您和爸爸的意見,就擅自決定了。” “你這孩子,”聞玫瑾笑著嗔怪,“我們相處也有五年時間了吧。你還在上大三的時候,就常來我們家,我們就常常在一起,對你的為人處世還是相當瞭解的。既然你那麼決定,自有你的道理,我們信你。” “而且你也是在做好事,媽媽知道你心軟心地善良。” 夏瓊依輕擁著婆婆,“謝謝您的理解,媽媽。” 聞玫瑾拍拍她的背,“傻孩子,現在已經是新社會新時代了,銘誠已經不在了,你就是自由的。只要你認為是對的事情,就儘管大膽地去做,別委屈了自己。” “你不知道,今天看到你的變化,爸爸和媽媽是真高興,真正有了過節的心情。” “嗯……”夏瓊依遲疑地抬起頭來:“您是說這條裙子嗎?這是從墓園出來之後,那小男孩兒的爸爸建議的,說今天過節,別讓您和爸爸觸景生情,應該高高興興的,所以就換了一條。” 聯想到紙袋裡同時放著的那管藥膏,她的心境又敞亮了一些。 “還有你臉上的表情,都說明了這一個多月的良好變化。看來那家人家是真心待你的。就說這裙子吧,不是上次我們一起去買的。而且憑我對你的瞭解,你自己去買,也不會選這麼明快鮮豔的顏色。” “嗯。是我出院的時候沒衣服穿,應該是小孩兒家的保姆幫忙準備的吧。” 夏瓊依急於辯白,卻沒想到實話實說,也有說溜嘴的時候。 “住院?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哎呀媽媽,沒什麼的!您不用擔心!” 夏瓊依急急地擺手解釋,“就教師節那天,小男孩兒過生日,在餐廳裡遇到了不通情理的人,用一壺熱茶潑小傢伙,我用後背擋了一下,有些燙傷。不過現在全好了,不信您看嘛。” 聞玫瑾走去關上了廚房的門,然後拉開夏瓊依背後的拉鍊,見她的背部平滑,只留了些許淺淡的點狀褐色,這才放下心來。 “那他們,還是用心地照顧你了?” “嗯。半個月的時間裡,小男孩兒都陪著我在醫院。他爸爸也會在下班之後過來,晚上都是睡沙發的。不知道孩子爸從哪弄的去疤藥膏,還挺靈的。加上我也不是疤痕體質,所以您看到了,都好了吧。” 夏瓊依寬慰婆婆,“小男孩的爺爺奶奶,知道我是為了保護小傢伙才受的傷,天天都讓保姆奶奶送好吃的,還說要邀請我到他家做客,謝謝我保護了他們的孫子。” “嗯,算是明白事理的人家。” “我怕您和爸爸擔心,所以就沒跟你們說。其實本就沒多嚴重,那父子倆非得堅持讓住在醫院裡,說有醫生護士照顧著,也好有人換藥抹藥膏。” 聞玫瑾放下心來,“聽你這麼說,這裙子不管是他家保姆準備的,還是那小男孩的爸爸準備的,都說明人家考慮周到,對你是用心的。” “媽媽!”夏瓊依反對的語氣,“我已經自己付錢買了書和花草,想要盡力補償他們為我花的錢。” “孩子,看來他們是好人家,你也不要太拒人於千里之外。這有的時候吧,太過斤斤計較錢物,也是會讓真心待你的人受傷的。” “媽媽您誤會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那男孩的爸爸長什麼樣!雖然天天面對,但真的沒心思去關注其他的。”她一個關閉心門的人,可以過目過耳不過心,可以遮蔽外界的很多資訊。 為活躍氣氛她講起了笑話:“不過好多女人見了他,都會情不自禁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