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英傑冷冰冰地道:“難得你還能深明大義。既然這樣,我也就莫為已甚,你我的私恨從現在起一筆勾銷。”
司空遠驚得一驚,卻又苦笑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寇英傑冷笑道:“那可要看二師兄是否言發於衷了。為師門未來著想,二師兄目前就該切實反省,金寶齋的買賣實在其次,要緊的是振興武術,為我白馬門打下未來不朽的根基。
二師兄如果真肯為師門效力,眼前正是時候,切莫再猶豫了。”
司空遠感嘆一聲,道:“寇師弟,你這幾句話,真有當頭棒喝之勢,為兄實在慚愧得很!”
寇英傑道:“這幾日我下榻這裡,正是在暗中觀查。哼!請恕小弟言語放肆,二師兄你手下這些弟子,俱是繡花枕頭,很難看見幾個有作為的人,二師兄就該切實整頓,去蕪存菁,先做到這一步,再思招考有志後學弟子,十年樹人,及時振作,尚不為晚。”
司空遠痛心地點頭道:“好吧!我就這麼做。只是三師弟,你卻要助我一臂之力。”
寇英傑搖頭道:“我只怕眼前無能為力,因為我這就要走!”
“要走,你上哪去?”
“白馬山莊!”
“啊!”司空遠顯然一驚,道:“你這就要去找大師兄?太急了一點吧?”
寇英傑冷笑道:“眼前宇內二十四令,吃了我的大虧,必然圖謀白馬山莊更切,大師兄狼子野心,罔顧師門道義,鐵海棠只要許以名分金錢,很可能雙方一拍即合,小師妹目前又不在,我真擔心山莊一旦淪入鐵氏之手,勢將面目全非,所以我非得先鐵氏一步趕回師門不可。”
司空遠面色一動,忽然道:“你說的不錯,這件事確實延誤不得,只是大師兄如今功力不弱,他私心極重,如今白馬山莊的人,全都聽他的使命,師弟你一個人能夠應付麼?”
寇英傑道:“我自信還能對付得了,且等我安定了白馬山莊,再與二師兄共圖大事吧。”說到這裡,他倏地抱拳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告辭了,二師兄你好自為之!”
司空遠紅著臉道,“這就走麼?且待我與你備酒餞行之後再走也不遲。”
寇英傑搖頭道:“以後時間還長著呢,我走了。”說走就走,寇英傑轉身步出亭外。
司空遠忽然想起件事道:“寇師弟!”
寇英傑回身道:“二師兄有什麼關照?”
司空遠窘笑了一下道:“這些話其實我也不該多說……不過你似乎也應該知道,那就是小師妹……”
寇英傑一驚道:“小師妹怎麼了?”
司空遠上前幾步,苦笑著道:“莫非你真的還不知道……小師妹她心裡……”
寇英傑怔了一下,道:“她心裡怎樣?”
司空遠似乎很不情願說出這個事實,他苦笑道:“你還不知道?小師妹她一直都喜歡你……你走了不久,她也出走了,難道這兩年以來,你們始終沒有見過面?”
寇英傑搖搖頭道:“何必還提這些?”說時,他臉上情不自禁地罩起一層痛苦,這是他心裡最大的遺憾,也是最拿不起放不下的一個矛盾。
司空遠一驚道:“你難道一直都沒見過她?”
“見過了。”寇英傑道:“也許她就要回來了。”
司空遠心裡一動,寇英傑卻抱了一下拳,苦笑道:“我走了,二師兄,你多偏勞了!”
言罷徑自轉身而去。
司空遠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撫今追昔,真有說不出的感觸傷懷。經過這一次的事件教訓,他想到了很多,良知的湧現,使他立定了痛改前非的決心,決計好好振作一番,為師門盡些力量。
青青的山崗上,聳立著一座四角石亭。亭子裡一僧一道兩個老人正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