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裡忽然有了一些淡淡的憐憫,沙羅真是可憐呢,生活在這麼紛擾的地方,和優雅的平安京實在是差別太大了。
“嘟 ” 一個極其尖銳的聲音在他的身邊響起,饒是他一向冷靜,也被嚇了一跳,隨即而來的就是一連串粗話。
“靠!不想活了,找死啊!”
就在這時,一雙溫暖的手將他拽了過去,“小心啊,別站在馬路中央,很危險哦。”
柔和清亮而熟悉的聲音,悠然自得的散亂在空氣中。
他的心頭一震,這聲音………從很早以前就盤繞在了他的心裡;化作了一種沒有形狀的東西;牽絆著心情; 永遠揮之不去。
他驀的抬起頭來,直直的盯著那張臉,強抑著內心的激動,幾乎就要脫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沙羅。
她一點也沒有變,笑靨依舊明媚如初春的晨曦…
“小朋友,下次過馬路要小心哦。” 她彎下了身子,笑吟吟的說道。
小朋友?他愣了愣,這才發現她看起來……似乎比自己高很多。
只不過,到時被你的靈體暫時附身的人是男是女都是未知……
他忽然想起了保憲的話,低頭一看,原來他的靈體所俯身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
莫名,一絲失落掠過他的心頭。
“小朋友,那姐姐先走了,你乖乖在這裡等家裡人哦。” 看她起身就要離去,他心裡一急,伸手去攔,卻因為高度的原因只抓住了她的衣角。
“怎麼了,小朋友?” 她驚訝的停住了腳步。
不要走,沙羅,不要走,他緊緊的拽著她的衣角,怎麼也不放手。他忽然有些厭惡起自己,安倍晴明,你這個膽小鬼,難道只有在隱藏在別人的軀殼裡時,才敢做出自己想做的舉動嗎?
如果在那個細雪紛飛的日子,他也能這樣緊緊拉住她,是不是一切都會改變呢?
“小朋友?”
“我找不到我的家人了。” 他開口道。
“什麼?” 她驚訝地問道,“那你家人在什麼地方上班?”
“上班?”
“對了,你家人是做什麼工作的?在什麼地方工作?”
“陰陽寮。” 他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接著就看見了她額上的青筋bang的一聲彈起。
“嗯,小朋友,我看我們還是去趟派出所吧。” 她笑得有些僵硬。
“派出所?”
“嗯,派出所就是既可以幫你找人,也會幫你抓壞人的地方哦,”
他微微一笑,原來在沙羅的時代裡,也有近衛府。不過,他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那裡。
“姐姐,” 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狐狸般的笑容,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角,“我餓了。”
“餓了?” 她想了想,忽然指了指前面不遠處一個黃色的奇怪標記,笑道:“那麼,姐姐先請你去吃麥當勞吧。” 說著,她就拉起了他的手,往前走去。
再一次牽起她的手,他的心中莫名的溫暖,莫名的甜蜜,莫名的傷感……
百感交集。
這就是沙羅平時吃的東西嗎?
他望著眼前這堆奇怪的東西,心裡暗暗驚訝,對沙羅的憐憫又增添了幾分。
“怎麼不吃啊,這是剛推出的快樂兒童餐哦,看,還有一個史諾比,啊,可惜這個我已經有了,我只差3個就可以蒐集到全套了。” 她興高采烈的幫他拆開了包裝。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這個被她稱為史諾比的東西,遲疑地問了句,“這是………犬嗎?”
“犬?小朋友你用的詞好奇怪,當然了,你連史諾比都不知道嗎?” 她將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