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打正著,一個布衣芒鞋臉上神采飛揚的青年和尚從樓上緩緩走來,對著香塵道:“徐小姐,別來無恙,小僧鳩摩智斗膽請小姐一聚。”阿蘿叫道:“姑姑別去,他一定帶了很多人,我們打不過他的。”香塵心道:“你這傢伙真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偷眼瞧了一眼在座的食客,皆是面貌猙獰,不似中土人士,想來定是那鳩摩智帶來的番邦武士了。也沒說話,抱起阿蘿,雙膝微屈,輕輕幾下飄過鳩摩智身側左手在他肩頭輕輕一扶便已躍到了二樓,回過頭來對鳩摩智道:“飯我不吃了,說幾句話我就走。”
鳩摩智早就嚇得一身冷汗,心道:“從前也沒見她武功這麼厲害啊,她剛才若是一掌拍在我背心,那我不死也得重傷啊,看來真的不能小看她啊,今天真是失策,失策啊,且看她如何動靜,倘若她不肯饒我,我也只能拼命逃走了。”當下道:“請小姐賜教。”
香塵臉色一沉,淡淡道:“賜教不敢,只是你從小跟我們一起,我師兄也沒怎麼教過你武功,但是你對武功又這麼痴迷,這小無相功算我送給你了,日後師兄師姐追究起來,我擔著就是了。”鳩摩智感動得熱淚盈眶,道:“小姐如此胸懷,小僧無以為報。”香塵又道:“但是你不許教給別人,也不許跟別人提起小無相功的名字,否則的話,哼,那就看看咱倆誰的命硬了。”說完抱著阿蘿從樓梯上,輕輕躍下,頭也沒回便離開了。
走了好一陣,阿蘿道:“姑姑剛才可真威風啊!”香塵笑道:“我也覺得我挺酷的呢。”阿蘿道:“不過我們就這麼放過他了麼?”香塵道:“剛才那一手功夫想來已經叫他心服口服,不敢造次了,只不過剛才可真是嚇死我了呢。”阿蘿道:“你不是很厲害麼?還說什麼看看咱倆誰命硬的呢。”
香塵笑道:“少來了,我也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才這樣說的,感覺有點兒黑社會的樣子。”阿蘿問道:“什麼黑社會啊?”香塵道:“其實我若是真的跟他一對一的幹一仗,輸的那個沒準是我。”阿蘿道:“為什麼啊?”香塵苦笑道:“我雖然內力深厚,可是武功平平,學什麼都沒學好,看來我得好好練了。而且我沒有實戰經驗根本打不過幾招就會給人家打趴下了。”
阿蘿道:“誰叫你不好好學了。”香塵忽然道:“還不都是你,整天亂說話,害得我下不來臺。”
阿蘿沉了半晌,忽然道:“姑姑,我餓了。”香塵也覺得有些餓了,剛才害怕人家飯菜有問題,也沒敢吃,只得跟阿蘿買了些小吃填飽了肚子。吃了東西以後阿蘿又道:“現在我們去哪裡啊?”
香塵沒好氣道:“怎麼你每次都會說出我最不希望聽到的話啊?”阿蘿努嘴道:“我不說難道你就不會面對這個問題了啊?”香塵心道:“真的是我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啊,怎麼弄出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傢伙來。”當下道:“你,給我聽好了,我是你的長輩,你跟我說話要有禮貌的!”
阿蘿低頭不語,香塵心想這也不是辦法,忽然靈光一閃,叫道:“阿蘿啊,你不高興了麼?”阿蘿輕聲道:“要不然我還是回家去吧。”香塵見她自己先提出回家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機會難得一定要抓住,當下道:“那我們就回家吧,這次出來也沒什麼收穫,等到了家,我一定給你請個先生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嗯,就這麼決定了。”再看阿蘿似乎並沒聽她說話,只是一個人呆呆的發愣。
香塵見阿蘿預設也不再說話免得她反悔,哪裡知道阿蘿現在心裡想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那天我在院子裡生氣,生氣爹爹媽媽不要我,姑姑也把我丟在這裡獨自一人出去,害得我整日裡替她擔心。心中越想越難過,生怕姑姑出了什麼事,那樣阿蘿在這世上就沒有親人了,我大哭著要去拔掉樹下一株茶花。正在這時他出現了,他掏出手帕來給我,叫我擦乾眼淚,他說:“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