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菱一看,聖祖皇帝肯定又思慮了很久,有了什麼新點子。
必須洗耳恭聽:「靖聖祖您的意思是……」
靖聖祖:「都察院名義上獨立,實際還是歸機樞處管轄,所有摺子都須經機樞處統一提交。讓朝廷機構相互制衡,是很重要的帝王之術。」
何元菱心中一動,立即洞察了靖聖祖的內心。
「聖祖皇帝的意思,不如借著俞達翻車,將都察院徹底改革?」
靖寧宗插話道:「朕後期也隱隱感覺到機樞處獨大,是弊大於利,只可惜未能下定決心,優柔寡斷了。」
哎,先帝啊先帝,你才知道啊。何元菱暗暗嘆口氣。你不僅優柔寡斷,還識人不清,把好好個大靖江山,交到稀里糊塗的孫世櫻和野心勃勃的程博簡手上,生生耽誤了十幾年。
靖太祖暴躁:「靖寧宗 盡放馬後炮。不過也不全怪你,這是你爹沒教好靖神宗 。」
居然還圈了靖神宗。
靖神宗翻著白眼出來:「朕忙著得道成仙,此等俗世之事自有帝師,怎麼還怪上朕了?」
管理員靖世宗帶著他的大道理來了:「養不教、父之過。教育,同樣是一場修行。神宗這個父皇的確沒能以身作則啊。」
靖高祖更是生氣:「靖神宗 成你母親的仙。不跟朕一樣當了個死鬼。」
靖神宗又翻一白眼:「比起高祖,朕好歹是個長壽的死鬼。」
要不是各自陵寢離得甚遠,先帝們很可能就扯著頭花打起來了。
何元菱立即全體:「再吵就全
體禁言。」
立刻都乖了。馬屁精靖顯宗頭一個跳出來:「緊緊圍繞在以小元元為核心的群中央周圍!」
靖世宗也跟上:「高舉文明聊天偉大旗幟!」
靖仁宗也是和平使者:「各讓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先帝們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下來。
靖聖祖永遠那麼高屋建瓴:「靖寧宗 後悔無益,重要的是彌補。好在有栩君、還有群主。讓我們還有機會一起為大靖出謀劃策。」
這話聽著真讓人舒服。
靖寧宗心服口服:「聖祖皇帝果然吾輩楷模。」
靖高祖也終於想了一句文縐縐的話:「亡羊補牢,猶未晚也。所以怎麼改革比較穩妥呢?」
剛剛他們吵架的功夫,何元菱想了很多,眼下倒有些頭緒。
何元菱道:「莫非聖祖皇帝的意思,是建立兩條上疏渠道?」
太聰明瞭。太機智了。反應太敏銳了。
靖聖祖不由連連讚嘆:「群主,你讓朕誇你什麼好!你若在朕身邊,也必封你個一品官員!」
好吧。得到「千古第一帝」如此高的讚譽,何元菱臉上熱熱的。
何元菱謙遜道:「謬讚謬讚。請聖祖皇帝說說具體如何操作?」
靖聖祖立刻哐哐哐開始演講。
「現在的方式是各衙門呈送摺子送達宮中,機樞處統一回復並呈送御批。終究是流於形勢,每每將真正的民間言路擋在聖聽之外。當年謀建『路言驛』,也正是考慮彌補言路的侷限。
「但這些年,路言驛早已勢微,朝中又是一黨獨大之勢。與其另立山頭,不如內部分裂。聶聞中已是上升之勢,又被拖入到俞達一案中,勢必不可能再與程博簡合流。此時再將都察院也分出去,將會是沉重打擊。
「朕以為,弘暉朝轉機已經出現。廣開言路、廣納良策,勢在必行。大靖能否中興在此一舉。不能只讓御史有批評權,所有朝臣都有權對其他部門的事務以個人名義提呈批評。吏部官員可以批評禮儀,兵部官員也可以批評財政。既是以個人名義批評,倒不必透過自己的上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