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據王邦榮交待,‘神女教’的確事先派出高手混進飛揚驛,但具體是誰,他也不得而知。”
陳正倫道“我認為,前面兩點疑問可以先緩一緩,追查這個神秘高手是當務之急,這也許是破案的另一條關鍵線索。”
陳正倫道“各位,對此有何高見?”
會稽總捕頭周無窮道“邱大人,卑職有一看法。卑職認為,未必是飛揚驛出了問題,有可能是皇城司的人員出了問題。”
邱文意驚道“此話怎講?”
周無窮道“皇城司一路戒備森嚴,高度警惕,每到一地,都會事先派出三人打前站,檢查前方驛站的安全工作,包括很多細節都無一遺漏。他們到達前方驛站後,並不會返回與大隊人馬會合,而是發出安全訊號,讓後繼人馬跟進。從這種情形看,飛揚驛沒有機會換人。”
邱文意道“那你認為問題出在打前站三人身上。”
周無窮道“正是。”
邱文意拍案怒罵“周捕頭,你竟敢誣衊我皇城司,該當何罪!我皇城司人員千挑萬選,個個對皇上忠心耿耿。”
周無窮出了一身冷汗“卑職不敢,卑職只是妄加推斷,請大人恕罪。”
嚴鐵講情道“大人,周捕頭也許過於武斷,但不是全無道理,飛揚驛出問題的機會的確不大。一來,時間太短,二來,八人的口供完全一致,從此至終,沒有一人離開過半步,直至被迷昏。”
陳正倫也出來打圓場“皇城使息怒,此案既然存疑,本府就責令他們加大力度再去探查,爭取早日破案,緝拿真兇。”
十三、失魂
高勝寒泡澡出來,不見了水之湄,心想“湄兒也真是的,發脾氣發那麼久,居然躲起來了。”南風徐來,吹動滿園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此情此景,使他不由想起自己生活了十六年之久的無人谷。那裡山高林密,氣候潮溼。他從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跟嚴鐵都是孤兒,打小由師父撫養成人,他們跟師父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普通師徒的感情,亦師亦父。可惜,師父已經不在人世了。師父雖然武功蓋世,但人免不了三災六病,他早在10年前就因一場大病辭別了人間,那年他不過54歲。嚴鐵、高勝寒,都才18歲,才出道兩年,但已經闖下不小的名頭,讓黑道人物聞風喪膽。他想起他跟嚴鐵在師父墳前痛哭流涕的情形,那份悲痛,至今仍然梗塞於心。
師父離開之後,他們的心靈彷彿失去了寄託,整天空蕩蕩的,不知自己在幹些什麼。吃也忘記了吃,喝也忘記了喝,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麻木地、渾渾噩噩地行走。遇到仇家尋仇挑釁,他們就兇狠地還擊。一年之內,他們已經忘記自己劍鋒之下,到底殺了多少人,傷了多少人。當然,絕大部分是大奸邪惡,但也有小部分並無作惡多少。就是在那一年,他們的威名得到了極大的傳播。江湖都知道了從無人谷出來的兩個渾小子,一個用劍,一個用鐵尺,武功高強,心情惡劣,沒事千萬別惹。
後來,他跟嚴鐵終於遇到強敵,陷入對方的層層包圍。兩個人斃敵無數,但自己身上也多處受傷,全身都被鮮血染紅了。他跟嚴鐵被打散了,他在山嶺間踉蹌奔跑,後有追兵。就在他體力越來越弱時,一個壯漢從樹頂飄然落下,他揮舞一柄大刀,吼聲如雷,直如天神下凡。一番激戰之後,把追兵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這個躲在樹上喝酒的莽漢正是馬一炮,這是兩個年青人的初識。不曾想,他們的友誼一結就是十年。時分時合,共同經歷了數也數不清的惡戰。
馬一炮幫他療傷,並跟他喝遍了大大小小的酒館。那時候馬一炮還是一個窮得丁當響的臭小子,酒錢不夠,晚上就去搶為富不仁的土財主。從不喝酒的高勝寒,酒量直線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