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滋味。
徐壽在宮裡這麼多年,難道不懂這道理嗎?不,他肯定明白,那他還這麼做,我只能懷疑他的居心。
走到尚書房,門口的太監告訴我,穆容成還沒有下朝。算算時間,他的早朝就快結束了。我給太監亮了手裡玉佩,便走了進去,順便囑咐他,一會兒不用跟穆容成回報了。我估計他十有八九會和帶朝臣過來議事,乾脆進去等他。我要趕在事發之前,第一個告訴他這件事情,這樣他從我口裡最先聽到的版本,才會對我有利。不過要先藏起來,不可以讓外臣知道我今天來過這裡,畢竟這是牽扯到高彤雲的事情,在還沒解決之前決不能傳到她爹耳朵裡。
尚書房一向沒有宮人候在裡面,太監宮女收拾完就會退出去,這是穆容成定的規矩。要不是手裡有這個紋龍佩,大白天的我絕對進不來。剛抬腳要進殿,忽然又收了回來。看了看光可鑑人青石地板,又看了看我腳上沾的殘雪,我咬了咬嘴唇,脫下鞋子提在手裡,小跑著穿過了大殿。猶豫著究竟該藏到哪裡時,我下意識的走到右邊通往尚書房後面的門口,那裡掛著兩重簾子。我用手拔開外面的掛簾,果然,外面和裡面的簾子中間,正好有一個人可以站的地方。我側身鑽了進去,把鞋子穿好,站在裡面等著穆容成回來。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好像我以前曾經站在這裡偷聽過,所以才會對這個地方瞭如指掌。我的腦子有些亂,想要回憶自己為什麼知道這個地方,可頭又開始隱隱做痛。
正在難受的時候,我聽見一陣腳步聲和說話聲,好像有很多人走了進來。我趕緊振作精神,屏氣凝神。
我聽見穆容成在和朝臣商量朝政,什麼稅收、賦役、河床改道,還有春試、官員考評等等。底下的大臣我能分辯的只有嚴柏濤,不過另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感覺出來那是高懷仁,雖然我從沒聽過他說話。嚴柏濤和高懷仁總是意見不和,吵來吵去的。穆容成說話不多,大多數時間他都在聽臣下發言,最後由他一錘定音。他們說的事情聽得我好是無聊,只是心裡著急怎麼還沒結束。等了大約一個時辰,才聽到穆容成讓他們退下的命令。我鬆了口氣,終於完了,兩腿都站酸了。我心裡甚至自嘲的想,幸虧現在是冬天,要不然那屍體都會發臭了。
“淮州官員腐敗勾結的案子,大理寺審的如何?”本以為人都走光了,可沒想到穆容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大理寺與刑部、吏部,在共同審案,雖然進展緩慢,大已有些成效。今天下午就能整理出來案卷請皇上過目。”這是嚴柏濤的聲音。
“什麼叫進展緩慢?朕跟你說過的話難道你忘了?”感覺穆容成的聲音冷了幾度。
“回皇上,一共有一十二名官員,若是都。。。。。”
“朕說過的話,不會再重複。不過那個夏延豐,你們一定要好好審,別讓他輕易送了性命。”穆容成說到那個名字,加重了些語氣。我集中精神認真聽,因為這個人的名字我知道。腦子裡湧上了關於夏延豐的生平和官績。這些是以前從子軒給我的信裡看到的,所以回想起來並不困難。
“皇上,臣。。。。”嚴柏濤的聲音的猶疑了一下。
“伯卿(嚴柏濤的字)有話便說,什麼時候這麼吞吞吐吐起來了?”
“哦,臣只是有些好奇,為什麼皇上這麼肯定,夏大人和當年的沈家有關?”
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這是我頭一次正式聽到關於沈家的事情。
“怎麼?不忍見你的伯樂被冤枉?”我聽見穆容成嘲諷的說。
“臣當然不敢!臣的心思,皇上應該最瞭解,臣對皇上和天啟決無二心!”嚴柏濤趕緊表態道
我聽見衣服窸窸窣窣的響,然後是腳步聲,看來穆容成站了起來,走到殿中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