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一聲,客廳內的水晶燈照亮了一室的黑暗,隨後傳來男子訝異的聲音,「怎麼沒開燈?」楚燁放下公事包換了鞋,一邊解著領帶一邊往客廳的沙發邊走過去,「今天這麼早?」
顧子衿雙手抱膝坐在沙發邊上的地上,聽到開門聲她也沒動,對於他的問話更不想回答。她揚起臉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只這麼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她的視線在他解著領帶的手上停住,那是一雙乾淨、骨節分明的手,那雙手曾經抱著她也曾經傷了她。
「怎麼了?生病了?」楚燁見她毫無反應不由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他蹲下了身子視線與她保持平齊,從他的眼中她真的看出了擔憂。
眼看著他要往額頭上探過來的手她偏頭避開了,楚燁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只愣了一秒便收了回去,他也學著她坐在了地上,眼神一直專注著她,「心情不好?」他也識趣,見她不高興搭理也沒再多問,靜靜地客廳內,只聞得兩人深淺不一的呼吸。
「你知道我最後悔的是什麼嗎?」終於,她吸了吸鼻子,將頭枕在膝蓋上看著他。
「是什麼?」他配合著問道。
「太輕易的放棄了,放棄了去找你的想法。」
他的身子一僵,然後狀似輕鬆地笑笑,「可是我回來了。」
「對,你回來了,帶著別人不知道的過往回來了。楚燁,你是不是想瞞我一輩子呢?」
他先是有些困惑地看著她,想從她認真的神情裡看出些什麼來。
「你慢慢的墮落,聲色歌舞甚至是……這些你想瞞著我到什麼時候?」
「你知道了。」這就是天與地的差別,五分鐘前他還滿懷期待地要見到她,現在,見了她卻不再欣喜。
「嗯,這次知道了更多。」
回答她的是沉默,楚燁低著頭,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他的手撫過地毯上的絨毛,食指轉動似乎想要把它圈在手指上,可總是抓不住,一次次的滑走。他就像是個罪犯,在等待著最後的判決,世界上真的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對幸福的敬而遠之變成了一種奢望,他幼稚卻很虔誠的禱告秘密永遠是秘密。
「你會做噩夢嗎?」她突然問道。
做噩夢嗎?「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 睡前戳戳,包養了會有美夢
☆、插pter 57
「你會做噩夢嗎?」她突然問道。
做噩夢嗎?
「不會。」
「我會。我一直夢見你冷漠地轉身,不管我怎麼喊怎麼叫你都不會回頭,我……」她張了張唇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他是她的夢靨。從書房出來後就一直坐在這邊,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有的只是心底的嘲諷。
又是沉默。
楚燁不知道自己抱著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沒有垂死的掙扎想去辯解什麼,他只是默默接受著,不曾想過要跟上天抗衡,可能和自己的性子也有點兒關係,他不是那種霸道的人,大多時候都是理性的,只那麼一次的衝動,造就了現在在她面前的醜惡。他微微轉動著腦袋,視線從她的身上移到半掩著門的書房上,他沒有刻意去隱瞞,鑰匙也是隨意地扔在筆筒裡,像是巧合,她發現了,不經意之間發現了。她說她知道了,該喜該憂呢?這個時候他竟然覺得自己心裡輕鬆了許多,不用在與她共處的時候時時憂心著,也不用去應付貪得無厭的張雅蓉。
「除夕的時候……」她說話的聲音很低,有些沙啞,「有人突然告訴我,過去的你不像現在的你,她說你很放浪形骸,就這樣,你在我家人心中的印象很差,我曾經想好過完年後就帶你回去見我爸媽的 ,可這一切,全都沒用了,我爸不認同你。」她支起腦袋,看她的眼神變得黯然不復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