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讓君頤一起的,他見你不在便先走了……”他邊說邊無奈的轉頭去看樓下的大門,剛轉頭就一臉受到驚嚇的退後了一步:“君頤?你不是說先回府了嗎?”
“……”賀君頤掃了他一眼沒搭腔,徑自坐了下來,安靜的喝起了茶,他倒是想看看,這個把段司易迷得神魂顛倒,連琉璃都不顧了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天大的本事。
“看來九月今天這曲是不得不彈了。”段司易見狀,一臉得意的笑著也跟了坐下來。
“本來就是為了彈曲而來的。”項柔撇撇嘴也坐了下來,只是這賀君頤,分明也就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少年,幹嘛每天繃緊了一張臉裝老成。
“那便是再好不過了,請吧。”聽到項柔肯定的回答,段司易才似乎真正的鬆了口氣,滿面春風的笑了起來。
中秋佳節,還有比水調歌頭更合適的曲嗎?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賀君頤的眼睛從她琴聲響起的那一刻便再未離開過她低垂的眼眸,那裡從最初的毫無波瀾,慢慢的變得溫潤如水,聲音柔的似要滴出水來,帶著不易察覺的嘶啞伴隨著點點哽咽,她的眼裡有淡淡的霧氣,臉上的表情卻平淡無奇,低著頭,旁人根本看不真切她眼裡的神情。她到底是什麼人?
段司易卻有些心疼起來,她是不是想到誰了,是她心裡那個人嗎?九月心裡也和他一樣住著一個人嗎?那個人是不是不在身邊,所以她唱的曲子裡才透著那麼多的悽楚與無奈?從認識她第一天起,她就是個恬靜又溫婉的姑娘,偶爾的調皮更是讓人覺得她是朵出水的芙蓉一般,可是今天的她,怎麼了?
“九月,你可是有何傷心事?”一曲剛完,段司易便擔憂的問道。
“……”項柔並不說什麼,抿著嘴將頭埋的更低,樓下時不時的唏噓聲傳上來,沒多久便也尋自己的樂子去了。
“是九月的心上人?”見她不回答,段司易又試探的問了一句。
“哪有!”項柔被他問的有些窘,急急的抬起頭來斜了他一眼,餘光看到賀君頤時臉卻忍不住紅了起來。正看著她的賀君頤被她這一反應弄的有些發愣。
“哈哈,倒是從未見過你臉紅的模樣。”段司易說著便大笑了起來,九月從來都是你無恥她比你更無恥,你無賴她比你更無賴的女子,今日突然見她臉紅,段司易倒是有些驚訝了,隨即轉過頭去問一遍的賀君頤:“王爺覺得曲子如何?”
“不及琉璃琴撫的好。”賀君頤聽他一問反射性的吐口而出,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似乎這句話已經在嘴裡放了很久,就等著段司易問出來,就怕一個沒注意回答錯了。
“但九月的曲子唱的是極好的。”段司易似乎是怕項柔難堪,不服的跟了一句。
“一般。”見段司易如此維護眼前不動聲色的小人,賀君頤心裡不免又不舒服起來,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
“不知琉璃姑娘身體如何了?”見段司易一副比自己還尷尬的表情,項柔急急的轉移了話題。
“御醫說已無大礙,多休息幾日便可。”一提及項琉璃他的臉色馬上柔和了下來,說話都不免溫柔了幾分,一隻手輕撫著酒杯。
“琉璃已經回了頤王府,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段司易接過話,眼裡有著隱忍也有著安心,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同時心繫著一個女人與她坐在一起,心裡總不是滋味,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