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頭很客氣的把人迎了進去,騰出幾間空屋子來給他們休息。
裝了藥材的馬車停放在了村口,韓熵戉的兩千精兵留下看守,自然是萬無一失。
雖然有幾間土屋勉強遮擋了風雪,但到夜裡依然是徹骨的冷。姚燕語裹著羽緞斗篷靠在火堆旁邊和翠微翠萍等人擠在一起打盹兒,杜三娘子則守著她們不敢睡。她白天可以去馬車裡睡,晚上卻要守著姚燕語,雖然這莊子還算安全,但也要防著萬一。
韓熵戉帶著長矛等人在外邊的院子裡升起火堆,各自坐在板凳或者石頭上小睡了一會兒。天一亮大家啃了點乾糧便立刻趕路。
如此風餐露宿連續走三天,終於在下午的時候到了顧城。
從京城到甘州的路上,也就顧城這一座像樣的城池,其他都是小鎮子,要麼是山村甚至荒山野嶺。
顧城也是戰略要地,所以修建了厚重的甕城城牆,兵防很是嚴密。仔細看,城牆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更有很多瞭望口裡都藏著弓箭手。
韓熵戉站在城門外就笑,說不愧是父親帶出來的兵將,看著城防如此嚴密,連只鳥都飛不進去。
姚燕語嘆道:“我們帶的吃的不多了,就在這裡補充一下糧米,然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走。”
“也只能從這裡補充,再往北走便多是荒山了,怕是得風餐露宿了。”韓熵戉說著,嘆了口氣,又問:“不知姚姑娘能不能受得了那種苦。”
姚燕語滿不在乎的輕笑:“這世上沒有受不了的苦。也無非是冷點,還能比得上今年夏天的洪災?我可是親眼看見野狗叼著死人到處跑的。”
韓熵戉失笑,點頭道:“我倒是忘了,姚姑娘是經過大風浪的人。如此,我就放心了。”
姚燕語微微笑道:“將軍儘管放心,我可不是那些嬌嬌女。”
韓熵戉回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她依然做男兒裝扮,都上帶了一頂深灰色水獺毛的帽子,這一路朔風蒼勁,她依然面白如玉,雖有些許憔悴之色,卻靈動不減,依然是那個神采飛揚躊躇滿志的姑娘。
於是韓二公子默默地嘆了口氣,那衛顯鈞何其有幸,何其有幸哉!
感慨之餘,韓熵戉又有一點惆悵,想那安逸侯之女也算得上花容月貌冰雪聰明,可美則美矣,賢也賢淑,卻總是比身邊的這一個差了些。不過是個嫡出的身份,又有何用?
不過感慨歸感慨,韓熵戉從小就知道自己不該為這些事情牽絆,於是一揮馬鞭,指著前面的城門,對姚燕語說道:“姚姑娘,咱們比一下,看誰先到城門。如何?”
姚燕語朗笑道:“好。”
於是二人一起揚鞭催馬,一路疾馳揚起黃塵滾滾,朝著顧城的南城門衝了出去。
顧城守備楊思曄是鎮國公的老部下,見到韓二公子自然十分的客氣。
一眾人被楊守備請入府中,殷勤款待。姚燕語終於能舒舒服服把自己泡進熱水裡一回。沐浴之後天色已晚,到了用晚飯的時候,韓熵戉自然要跟跟楊守備喝酒暢談一番,那是他們男人們的事情,姚燕語則因為連日趕路十分勞累便吃了點東西先睡了。
誰知就在她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原因還得從杜三娘子說起。
杜三娘子是個仔細人,雖然顧城守備的府邸絕對安全,但她們家主子是個姑娘家,所以杜三娘子在姚燕語沐浴的時候便在屋子周圍轉了兩圈兒,把這周圍的環境還有服侍的人都挨個兒的掃了一遍。
回來後恰好看見隨行的一個小丫鬟拿了雪搓手,小丫鬟也就十來歲的樣子,手指凍的跟胡蘿蔔一樣,又紅又腫。杜三娘子認識那不是自己這邊的人,但就是莫名的心軟了。這小丫鬟的個頭兒小,跟小杜鵑差不多高,還是個孩子呢。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