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馬六的這些話,的確是很有震撼力,就算不用很兇惡的說話,馬六的話語也自有一股殺氣。
曾叔連連稱是,馬六將如今香港的局勢說了一下,讓他出院以後和瘋狗好好商議一番,不要輕舉妄動,免得nòng出什麼麻煩,曾叔答應。
接著馬六說還有事,就先走了,送走了馬六,曾叔發了一會兒呆,這才帶著幾個兄弟離開醫院。
三部車,很威風,不過曾叔上了車卻並沒有去酒店,而是讓人將車開到了某個碼頭。
車子在馬路上停下來,曾叔看到不遠處的碼頭坐著一位老頭,正專心致志的釣魚,頭上沒戴帽子,禿頭,xiǎo板凳的旁邊放了一隻水桶,也不知有沒有釣到魚。
讓手下的人都呆在車上,曾叔自己慢慢的走了過去,來到老人的身邊,蹲下來,遞了根菸過去,又幫老人點上,曾叔笑了笑,道:“四叔,天天釣魚不累嗎?”
這被喚作四叔的老人頭上只有後腦勺才有幾根頭髮,不過也已經全都白了,頭也沒有轉過來,反問道:“那你天天累不累?”
曾叔一愣,苦笑著搖頭:“累,真累,不過活得也jīng彩。”
禿頭轉過臉來,臉sè相當的紅潤,一看就是身體極好,對一邊的曾叔笑了笑。
能被曾叔喚作四叔,可見這位老頭子的年齡應該不輕了,不過這位老頭看起來卻只有六十多歲的樣子,突然一扯釣杆,一頭三斤重的紅鯉魚在空中甩過一條優美的弧線乖乖的落在老人的手上,老人將魚鉤取下,卻將魚重新扔到海里,又穿上魚餌,再次甩進海里。
曾叔對此一點也沒感到驚奇,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一屁股坐在地上,曾叔開始絮絮叨叨,將香港的局勢以及自己的許多心裡話全說了出來,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述的物件,曾叔沒有絲毫的隱瞞。
這一說就說了一個多xiǎo時,曾叔總算是嘮叨結束,站起身來,恭敬的站在老頭的身邊,什麼話也不再說了。
禿頭依然沒有回頭,想是睡著了一般。
曾叔也不生氣,更沒有顯出絲毫的不耐煩,仍然站在一邊候著。
又過了半個xiǎo時,禿頭總算是有了動靜,不過卻是提起魚杆,仍然是一條紅頭鯉魚,比剛才那條還要大了一倍不止,不過禿頭還是將這條魚重新扔回了海里,沒再繼續放餌,卻終於說話了。
“我就說你八個字。”禿頭嘆了一口氣,道:“免得你一有事情就來打擾我。”
曾叔一臉驚喜的道:“請四爺賜教。”
“激流勇退,逍遙自在。”禿頭一字一句的道。
曾叔一愣,皺眉道:“四叔,這麼多年來,你可是第一次這樣勸我,我不甘心。”
“不甘心?”禿頭笑道:“如果你再這麼下去,我怕下次再來找我,你就找不著我了,就算找著我,可能我也沒有什麼話對你說的了。”
曾叔苦笑起來:“四叔,我十幾歲就加入黑社會,我這輩子是沒法子退出來了。”
“是你的心退不出來吧?”搖搖頭,禿頭有些無奈的道:“好了,我言盡於此,你走吧,不要打擾了我,我還要等人!”
曾叔嘆了口氣,還是恭敬的道:“謝謝四叔。”
說完,曾叔轉身離開,有些失魂落魄,但一上了車,曾叔卻像是突然間醒悟了一般,對身邊的兄弟道:“走,通知土狼他們幾個,全部到酒店來,晚上不醉不歸,順便開會。”
說這句話的時候,曾叔的神sè有些激動。
曾叔三輛車走了,碼頭的禿頭嘆了一口氣,繼續坐下來,卻並不再釣魚,只是默默的發呆,雙眼緊閉,像是在打盹一般。
又過了許久,夕陽西下,黃昏來臨,一輛很拉風的保時捷停在了岸邊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