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六和xiǎo魚住過的房間,除了牆上那張馬六和xiǎo魚合拍的婚紗照,房間的一切都保持著半年前的原貌,說起這婚紗照,還是那老闆娘讓秦婉雪去幫著領回來的,當時那nv人很八卦很熱心的說了半個鐘頭,最終秦婉雪卻是笑著什麼話也沒說,然後拿著照片就回來了,氣得那nv人差點沒吐血,她可是一番好心啊,萬萬沒想到秦婉雪卻當驢幹肺了。
筆墨紙硯都是上等的貨sè,秦婉雪送的,花了多少錢馬六心裡有數,只是他不說感激的話,秦婉雪磨墨,馬六則喝了兩口老酒,齊刷刷的一首máo爺爺的《沁園chūn雪》,龍飛鳳舞倒真有幾分máo爺爺的風格,特別是寫到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時,馬六的神情投入,筆鋒豪邁,字字力透紙背,卻又說不出的灑脫,讓秦婉雪幾乎看得有些痴mí。
擲筆,馬六半天沒有吭聲,望著窗外昏黃路燈下的楓林,聽寒風冽冽將樹枝吹得哧哧作響,馬六像是突然間陷入了回憶之中。
秦婉雪雙眼痴mí的盯著馬六,同樣沒有吭聲,過了許久,這才道,是不是想起以前在十堰的生活了?
馬六點點頭,嘆道,我想起xiǎo時候我娘就愛讓我寫這首詞,我娘對我很嚴格,雖然生活很艱苦,吃飯都吃不飽,可她還是想方設法的為我買了筆墨紙硯,當然不是現在用的這麼好的,而是地攤貨,那筆卻是好筆,我娘說,那筆是一位好友贈送的,如果賣了很值幾個錢,我娘將買回來的墨水用水調淡,然後每次給我裝一大瓶,讓我在規定的時間段寫完這些墨水,可我總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這墨水偷偷倒掉,那時候不懂事啊,直到有一天老孃痛打了我一頓,然後又默默的哭了起來,我才真正的懂事,所以現在我能寫幾個字,老瘸子給我的教導倒只佔三分,七分還是我孃的功勞,想起這些事情,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般,每次寫字的時候,我總想起老瘸子,他那一手máo筆字你是沒看,比我強得太多,可我總是忘了我娘,你說,我是不是挺不是東西?我娘說,做人不能忘本,她為我付出太多,沒有奢求我的回報,她說當孃的本來就該為兒子付出,可我覺得我還是該回報她的,有人說,什麼事情都可以等,唯有孝順是不能等的,子yù孝而親不在的古訓誰都知道,可有多少人還記得孝道,生活節奏越來越快,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就算chōu點空回憶一下也覺得是làng費,所以包括我在內,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畜牲了,忘了爹孃的人,那還不叫畜牲?
秦婉雪聽得心裡沉重無比,卻只能雙手抱著馬六的腰,將自己的頭枕在馬六並不寬厚的背上,她倒覺得這個時候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從最初對馬六的好奇,到後來試著進入馬六的世界,再到今天,秦婉雪其實走得艱難,可走進馬六的世界之後,她又常常覺得有些心疼。
回過頭來,馬六的眼圈有點泛紅,然後一把將秦婉雪抱到床上,很畜牲的在秦婉雪身上折騰,動作有些粗魯,搞得秦婉雪哼哼啊啊的叫了半天,只是最後馬六滾落到一邊,卻並沒有睡下,坐在床上,馬上chōu了根菸點上,然後任由秦婉雪將頭枕在他的胸脯上。
秦婉雪的動作溫柔,右手在馬六的胸脯上划著圈圈,此時脫去衣服的秦婉雪nv神一般的氣質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xiǎonv人才有的溫順和婉約,細聲細語的道,老公,我是不是很不懂風情?
馬六笑了笑,摸著秦婉雪的頭,隨意的梳nòng了幾下,這才道,不,你這樣的nv人,就跟nv神一樣,若真的太懂風情,反而少了些味道。
終於露出一絲笑意,秦婉雪輕輕的在馬六的胸脯上親吻了一下。
馬六突然收斂起笑容,道,想你爺爺不?
秦婉雪點點頭道,想,好想好想。
馬六嘆道,那就chōu時間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