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大忙人,聚宴結束之後,便很快就各自告辭而去了。
而經過了這一整套繁瑣的程式,李謙,也就算是正式拜入了程雲山老爺子的門下,成了他的第十八位入室弟子。
不過對待李謙,老爺子顯然不像對待此前那些從小學藝的弟子一樣嚴苛,雙方只約定,李謙每週會拿出兩個半天的時間來學戲。而按照當下的課程表,這個時間就初步定在了每週三的下午,和每週六的上午。
…… ……
“咦……咦……咦……”
“唔……唔……唔……”
“啊……啊……啊……”
不斷有聲音從練功房傳出來,房間外,廖遼和齊潔四目相對,都是一副好無奈的樣子。
齊潔苦惱地揉揉眉頭,“他這是……入魔了麼?”
廖遼搖頭,毫無姿態地盤腿在沙發上坐好。自顧自地剝荔枝吃,一邊吃一邊吐核,道:“不知道,反正我不愛聽京戲。”
齊潔忍不住又問:“他最近每天都這樣?”
這次反倒輪到廖遼詫異了,“不這樣還怎樣?我不也每天吊嗓子?唱戲和唱歌,都是唱。嗓子當然重要啊,他以前就算是沒學戲的時候,也會早起吊嗓子啊!”
齊潔撇撇嘴,無語。
但片刻之後,往那邊練功房瞥了一眼,一臉八卦地湊過來,先把廖遼剝好的一個荔枝搶過來塞嘴裡,然後才小聲地問:“你倆最近……他經常過來住呀?”
廖遼又剝一個,也小聲說:“他應該是還沒動他那小女朋友呢。那邊他又不敢去,怕讓記者逮著,所以就週五週六準時滾回去陪他大老婆,週末到週四,全部在這兒!”
齊潔挑挑眉毛,沒說什麼,自己抓了倆荔枝坐回去剝。
廖遼瞥她一眼,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就問:“你那麼早過來,有事兒啊?”
齊潔剝完一個荔枝塞嘴裡。嘆口氣,把剩下那個扔回去,拍拍手,拿過自己的公文包來,無奈地道:“人家潤卿姐的演唱會都排練個差不多了,現在就差確定嘉賓名單了。然後,還有些公司的事兒……”
說話間,她拿出一摞檔案,廖遼趕緊擺手,“我又不是他老婆。你別唸給我聽啊!待會兒等他吊完了嗓子,你念給他聽。我不管這個!”
齊潔無奈地放下檔案,看看她,“你說你懶成什麼樣了快?他還好,雖然不務正業,好歹人家是去學東西,你看看你,現在公司門口已經沒幾個記者了好不好?你一個假請了十天了,我就不信,你現在還疼?還沒法走路?你這是不是也該去公司報個道什麼的呀?還有,潤卿姐給你電話了沒?她演唱會,你倒是去還是不去?”
廖遼聞言也有點羞愧,終於停下手,但很快,還沒等她說話,練功房那邊居然停下了。
兩人都以為李謙要出來了。
但隨後,一陣吉他聲卻突然傳出來。
廖遼衝齊潔飛個媚眼兒,小聲道:“來了來了,我跟你說,我現在每天最享受的就是這個時候,比晚上我倆辦事兒還過癮!每天都有好歌聽!”
齊潔翻個白眼,就聽裡面開始唱:“你在南方的豔陽裡,大雪紛飛,我在北方的寒夜裡,四季如春,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兩個女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人說話。
廖遼摟著自己的水果盤,齊潔抱著自己的資料夾,心神卻彷彿已經被那抹充滿磁性的聲音所帶走。
這一刻,齊潔不知不覺就回想起,當初自己躲在樓道里偷偷地聽他唱歌的那種感覺。
而事實上,事情才只是剛剛過去了兩年多一點而已。
然而師生,已經變成了老闆與老總。
她不由得微微抿起嘴唇,臉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