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見他仍看著自己,才確定自己沒有耳背。
好吧,他也很意外自己的“善良”,他應該把她拒於門外,把她當成無關緊要的路人甲,甚至空氣都可以,像他這麼怕麻煩的人,為什麼要把一個陌生女生帶進家門?
“沒回應?那當我沒問。”
她的腳才動了那麼一動,他又改口。
“別說我沒警告你,我可是個很健康的男人,你一個單身女子要是進了我的門,出了事,是你活該。”
一盆冷水潑得人頭皮發涼,這就是他要的效果。
也不知道她聽懂了沒有,只見她神色微慌。
“到底……我能進去嗎?”永瀾躊躇開口問,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他心機白費,石頭丟進水裡了。
“先說好,你只能住一晚,明天天一亮,你就得走。”
永瀾有點苦惱。她要不要告訴他,如果讓她住進去,她就不會走了耶!
這房子看似雜亂荒蕪,可是氣場很好,住在這裡,她應該可以避得過劫數。
見她沒反應,東方清俊很自以為是的當她同意了。
“同意的話,就進來吧。”
屋子有水有電,東方清俊知道這事託誰的福,這麼些年還真心把他們兄弟放在心上的,也只有早就離開東方家的老管家。
不同於外表的髒亂,房子裡面出乎意料之外的可以居住。
所謂的居住,當然稱不上豪華奢侈、一應俱全,但是對於一個高齡近七十,住療養院,靠養老金過日子的老人,能把房子維護成這樣已經不簡單。
這年頭沒有誰還念著舊情、舊情,得看看建築在什麼樣的基礎上。
他不偏激,只是多年來的冷眼旁觀,心涼了而已。
“我累了,不招呼你,你自己隨便找個空房間睡一晚。”隨意交代,他便爬上二樓,開啟熱水,用力的洗刷累積了好多天的汙垢,然後光著身子,也不管頭髮滴著水,倒頭就睡。
即便家裡多了個人,對他一點影響也無。
* * * *
東方清俊早出晚歸,每天回來也不開燈,摸黑上二樓,不管身上又添多少傷,一律倒頭睡死。
他運氣真是不好,行蹤再怎麼保密,那些人還是能“贓”到他,死活就是不放過他。
不從,就只有幹架才能脫身。
那些混蛋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但他這些年也不是白練的,想打贏他,八百年後看有沒有一絲機會!
這一天他提早回來,一邊還是得閃過滿地垃圾的前院,一面粗暴的問候人家老母,還有祖宗八代。
這些不長眼睛的路人,沒看到這幢房子裡已經住人了嗎?還拼了命的把垃圾往這院子裡扔!一堆理盲!
暗夜裡看不出來是誰惹得他兇性大發,一進了門,開啟燈,才發現他幾乎體無完膚,一張臉腫得跟豬頭沒兩樣。
“馬的!”一個坐下的小動作牽動傷處,痛得他齜牙咧嘴的咒罵。看來,腰肋骨大概斷了,指關節也全數瘀青。
倏地——
“誰?誰在房子裡?給我滾出來!”
只見一襲月牙白飄進了他的視線。
“你不是走了,還在我的房子作什麼?”以為早就該離開的人,此刻卻一臉的睡眼惺忪,手裡抱著枕頭,一副無辜的、小白兔似的神情面對著變臉的他。
第一次端詳她小小的、白白的臉蛋兒,一頭現代人絕對嫌累贅的及腰長髮,赤著小腳,站在他這兩天製造出來的髒亂地板上。
“我不能走,沒有要走。”呀,他一身的血,一定很痛,痛就會不舒服,不舒服脾氣就壞,脾氣壞,她只得捱罵。
“你吃定我,想賴著不走?”